“秋水这孩子也真是的……”我冷静下来,低声自语着,“这么凉的夜,睡觉竟然也不晓得关门……”我跻身而入,顺手带上门,觉秋水正在外间的榻上睡的香呢。加之她还细心地为我留了盏小灯,我心头方才的不满也随之烟消云散了。继续往里走了两步,我却现就连里间的灯也是点着的。
心头一阵疑惑,莫不是苏幕焉回来了?
折入里间,只见案几旁果然坐着一个卓然出尘的少年,正悠闲地将茶盏满上。
“幕焉兄?”我惊喜道,“你回来了?”
苏幕焉抬眼望向我,微笑颔道:“不过是几里路途,一路走走停停,不多久便到了。临睡前特地来瞧瞧阿樱,倒是扑了个空。”他说完笑着看着我,我心底竟有一丝莫名的不安。我暗自打量着他,此人除了外表超凡了点儿,心思缜密了点儿,做事慵懒了点儿,医术高明了点儿,亦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尽管他是裴太医举荐的人,裴太医德高望重,可此人仍旧处处让人感到不安。就比如现在,他突然来到我的房间,难道仅仅是如他所说,来瞧瞧我?笑。现在这个状况,身边只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偏还睡着了的秋水,他若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那现在出手不失为一个好时机……可这样,也完全说不过去。倘若他真的要害我,方才在山洞里就该动手了,顺便嫁祸给落云,让世人以为我们两败俱伤。可事实是苏幕焉不仅没有那么做,反倒救了我们。
我对于他的怀疑,究竟是不是正确的呢?
“阿樱,你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的模样?”苏幕焉沉静的声音打破了我的沉思。
“啊?”我抬起头,现苏幕焉正一手端着茶盏,若有所思地望着我。我嘿嘿地笑笑:“许是有些困了吧,幕焉兄莫要多心……”
苏幕焉笑了笑,放下茶盏,顺势从座上起身,向我这边走近了两步,却在我面前约不到二尺的地方停下了。
“幕焉兄这么晚了……可是有什么话要说?”我扯出一个不大自然的笑容来。
“自然是有事儿要问的,不过阿樱作何这般紧张的模样?又不是什么大事儿。”苏幕焉一面轻描淡写地说着,一面从袖口中掏出一样明晃晃的东西来。他一手提着那东西上头紫色的挂绳儿,笑问曰:“我之前在山洞的地上现了这个,可是阿樱丢下来的?”
那明晃晃的东西随着苏幕焉手上的动作在我的面前微微摇摆,我定睛一看,不禁心头掀起一阵不安,这东西分明就是那帮戴面具的黑衣人给我的腰牌!
我尚未弄清楚那帮黑衣人的身份,这唯一的线索却又因为我的粗心大意而落入了来头不明的苏幕焉手里。此刻的我,究竟该不该承认这是我丢下的呢?
苏幕焉含笑望着我,仿佛对我内心的抉择一目了然。不等我回答,他却自己开口道:“看来阿樱似乎有些难言之隐呢。那不妨让幕焉替阿樱细细道来,如何?”
听到他的这番话,我心底大骇,难不成苏幕焉对那帮人的底细一清二楚,抑或是,今晚他要向我摊牌了?
我咽了口唾沫,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媚然一笑,道:“这令牌上的图案,我倒是听江湖上的人说过。至于几分真几分假,恐怕连江湖上的人也不大清楚。所以阿樱听了姑且听了,可切莫妄信。”见我在认真地听,他继续道,“不瞒阿樱,这图案是江湖上势力足以与朝廷抗衡的邪教,夜溟教的教徽。”
“夜溟教?”我大惊,这夜溟教三个字,说没有听说过,那绝对是充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然而虽然耳熟能详,却只是在说书先生口中听到的奇闻异事中有所提及罢了。我曾一直以为夜溟教是属于另一个时代的事情,从未想过有一天别人会告诉我我手上拿的东西竟是夜溟教的令牌。
“当真如此?”我将信将疑地盯着苏幕焉。
他凤目流转,笑道:“都说了不可全信,阿樱却又反过来问我是否当真。”
我从他手上接过那令牌,金色盘龙花纹清晰明了,雕琢十分精细。就算不是那所谓的夜溟教,也是个不可小觑的组织。
“幕焉兄还知道些有关夜溟教的什么吗?”我小心谨慎地开口问道,心想,这幕后的组织,终于初见端倪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