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
学生知错了。/首/发”我牙没揩,脸没洗,顶着一个鸟窝:园丙组甲字舍的露台上,低着脑袋。身前站着一脸冷漠的米斯特杨。
“自从接手了你们这棘手的谋略部,我以为以前你们的莫堂主会每晚查房的。直到前几日我才了解到,你们的莫堂主居然从来没有晚上查房的习惯。身为一个堂主,居然如此不负责任。c,昨晚我特地前往桃园,挨个查,一间房一间房地查,已接近子时,你,南宫樱,居然依旧没有回来。”米斯特杨冷冷地盯着我,在我的面前不停地踱步,“与你同舍的苏幕焉也不知道你去了哪儿,就连那个孔春都说不知道。当然咯,我也不是那么好蒙的,他们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就不得而知了。”
我背靠着墙壁,用余光瞥了一眼被罚站在一旁约一丈开外的冯尚兮,他倒是穿戴整齐,斜靠着窗棂,一脸的不屑与嘲讽,全然没个罚站的样子。若不是先前米斯特杨指着他叽里呱啦地说了句英文,大致意思就是面壁啊罚站一类,否则我一定以为冯尚兮站在旁边乃是围观来着。
“若不是女子部的慕容小姐告诉我她看见你和冯尚兮一起走了,我哪里会想到你会躲在这里……”米斯特杨轻描淡写地扭头望了一眼冯尚兮,冯尚兮不耐烦地冷笑一声,可米斯特杨似乎并不生气,反而恶狠狠地瞪着我,好像冯尚兮那般吊儿郎当的模样是我唆使的一般,米斯特杨继续说道,“你还记得《清河书院守则》第二十一章第十一条是什么内容么?”
“啊?”我愣了一下……《清河书院守则》?天哪,记得刚来的时候高寺的确给我准备过一本,可我当时根本没当回事儿,就扫了一眼。某次孔春在我校舍瞎吃给吃坏了肚子,恰好我草纸用完了,就直接把那破守则递给孔春救急去了,哪里还记得什么第二十一章又第十一条地?!
见我半晌不支,米斯特杨憎恶地瞪了我一眼道:“身为清河书院光荣的一员,你居然连这个都记不清楚。不过既然是谋略部地学生,也就不足为奇了。”我恨得咬牙切齿,这个米斯特杨为何总是那么瞧不起略部的人呢?他自顾自地继续道:“《清河书院守则》第二十一章第十一条有云,非意外情况夜不归宿者,擅自调换床铺,擅自合铺者,罚义务打扫藏书阁七日。再犯者,打扫藏书阁一月。复犯者,降级一年。南宫樱,你听清楚了么?”
“也就是说……”我指着自己的子,“我要白白打扫藏书阁七天?”
米斯特杨点头,冷笑着:“不错。”
脑袋一阵眩晕,我恍惚间听见冯兮不满的声音道:“米斯特杨,阿樱已经在抄大全书了,你还让他这羸弱的身子去打扫那三层楼地藏经阁,你他妈还让不让他活?!”
对于冯尚兮爆粗口,米特杨似乎没有一丁点儿外,也没有一丁点儿不悦。他只是若无其事地拍了拍自己那灰扑扑的袍子,淡淡道:“冯尚兮,尊师重道乃是传统美德。虽然你是西洋部的学生,可也莫要妄自尊大了。还有,我提醒你,你可别想着让你手下那帮人帮南宫樱打扫藏经阁,我会时时关注着地。如果让我发现你有什么逾越的举动,我不管世子还是皇子的,我不罚你,我加倍地罚他。”米斯特杨说着伸长胳膊,枯枝一般的手指直直地指着我地鸟窝头。
于是直接地后果是现在这般。我刚下了早课。便背着笨重地书袋。匆匆地赶往书院西角地藏书阁。藏书阁共有三层。占地很广。足够达到将近四分之一个蹴鞠场那么大了。藏书阁其实早在高祖年间便修建起来了。只是当时地规模还没有这么大。
文帝年间。朝廷拨款百万两纹银大憩。从外引进大量贵重书籍。兴辞赋。重礼义。便成就了如今这宏伟壮阔地藏书阁。只不过那时候地藏书阁是供清河地贵族们平日里读书用地。可随着珍贵书籍地日益增加。文帝晚年。藏书阁地书便不能自由取阅了。而我由于这七日负责打扫。故而有幸成为唯一一个能在藏书阁里随意走动地学生。
以上都是我偷懒地时候坐在地上。靠着书架。随手从架子上摸来地相关书籍上看到地。不过偷懒归偷懒。可不能不干实事。倘若规定地时间内没有打扫完。或是马马虎虎。那么米斯特杨一定不会放过我地。
我一手握着扫帚。一手提着簸箕。弓着腰。就跟宫里那些新来地小太监似地。屁颠屁颠地从藏书阁地主殿龟速走出来。把手里地工具在指定地位置放好。在一旁那摇摇欲坠地小凳子上一歪。便开始怨声载道地揉起我苦命地手来。
一双白色竹着精致暗纹地缎面靴出现在我地面前。我正在心底鄙夷道这谁啊。把鞋子都弄得这般纤尘不染。难不成是有洁癣么?我面容纠结地抬起头来。却恰好对上了魏如那双漂亮地杏仁目。
于是心底泛上一股很不自在地味道来。
他在我面前蹲下,面无表情地望着我,带着他一贯的倨傲神情,若有所指地问道:“累么?”
我下意识地将鬓边的碎发别到耳朵后面,讪讪地笑道:“呵呵……还行……”我心说魏如突然来藏书阁找我做什么?难不成……哦……我明白了,难道他想帮我的忙?于是未等他答话,我立马道:“你不要帮我啊,你可千万别。你只要乖乖站在旁边不穴手,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魏站起身来,俯视着我,淡然道:“我没
你啊,你想多了。”
“……”我一时气结,竟不知如何接话,“那你来是……”
“是听杨堂主说你昨儿个夜里没回校舍,我来关心关心你,昨儿晚上是在哪儿歇的?”魏如平静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唉!我叹息一声,这会子该怎么向魏如解释呢?若是冷冰冰地答道,你我不过是政策婚姻,等我亲政了自然是会还你自由,你何必过多地关心我……这样的话以魏如地性子我的下场肯定好不到哪儿去。若是支支吾吾地撒谎,聪明如他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我拙劣地借口,到时候定是更引他怀疑。
唉,早知如此,昨儿个冯尚兮那家伙非要让我去他那里的时候我便应该干脆地给拒绝了,都怪我,丝毫没有自制力……
见我迟迟不答话,魏如似是等得没了耐性,他俯身问我:“今儿个的打扫任务结束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