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呀!”孔春连忙把我拦住,“怎么就不早了,这不刚是上午呢嘛?!”
我如鲠在喉,看着他脖子上的伤,心里难过得紧,可转而一想这么些日子自己简直是被他当猴儿耍,又气不打一处来,于是领着高寺,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嘿!我这是招惹谁了我!”身后的屋里孔春气得直跺脚。
……
一路颠簸在马车上,我这心里是越想越凄凉。想想自己身边地人,魏和高寺是逼不得已在我身边的,孔春和苏幕焉是别有居心,秀贤这妮子重色轻友正恨着我呢!唯独一个没有任何居心而很偶然地与我在一起的冯尚兮,居然就这么……每次自己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来,只好告诉自己,现在接受不了,就慢慢接受。如果心里当真放不下,那就永远藏在心底好了,对于活着的人,生活仍在继续。既然答应过别人不能再哭,那么那些没用的眼泪,姑且收起来罢。
“高寺,你带了多少盘缠出来?”
高寺不慌不忙地答道:“银票大约三万两吧。至于现银,也就五十两了。”
“三,三万两?”我一愣,这高寺还真是阔气,出来居然带这么多银票,看来远远够我大吃一顿了。
白色的缎面棉靴踏上有些湿漉漉的地,我略整衣衫,与高寺二人入了长安城最大的一家酒楼——姝月楼。
说到姝月楼,当我还是一个穷得叮当响的口水娃的时候,当我与秀贤之间地亲情友情还没有受到任何破坏的时候,这里无疑是我做梦都想来的地儿。那时候的我们,只能远远地望着姝月楼雕梁画栋的亭台楼阁满眼冒泡泡,只能望着楼里的达官贵人们吟诗颂赋,好不羡慕。我们这些乞丐,只要进入姝月楼周围十五步的圈子,立马会被赶出来。
姝月楼的豪华程度,自是不下于长安城内任何一家包括酒楼与青楼。据说姝月楼背后有一个财大气粗的老板,至于这位老板究竟是谁,知情地不说,不知情的,就像我一样,永远都不知情,只知道姝月楼的人都称他们老板为“贵爷”。姝月楼里也有些姑娘,不过这些姑娘只是陪着客人对诗唱曲儿,摸个手都是不行的,这是规矩,比那窑子里的女人自然是高贵得多了。
找了个大理石屏风挡开的雅阁,拣最贵最好吃的点,我开始暴饮暴食以发泄心中的愤懑与被耍已久而不自知的羞耻感。我如饕餮一般浩浩荡荡吃得满嘴是油,却瞥见高寺仍旧秀气地细嚼慢咽,我如看怪物一样盯着他道:“你就放开来吃吧,这又不是宫里。”
“这……”高寺有些不自在地抬眼看我,继而笑道,“习惯了。”
话音刚落,相邻的隔间传来两个男人闲话地声音,却成功地吸引了我与高寺的注意力。
“哎,那清河的大事儿你听说了吧?”其中一个人声音不大,但仅隔着半高地屏风,听上去倒是很清楚。
“可不是。说是那命根子的藏书阁居然被一个女人给一把火烧了去,现在清河书院已经封了,我那当官地二舅子他儿子就在那里头念书。本来托了好几道关系花了好些银子才好不容易进去的,你瞧,这才不到一年,前儿个就收拾收拾回来了,你说这造地什么孽啊……”另一个男人的声音略显苍老。
“你可知道那大胆儿地女人是什么来头?”先前的男人声音又放低了些,多了一丝神秘兮兮的意味。
我与高寺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亦是拧着眉头注意地听着。
“什么来头?”
“哼哼,是当今丞相大人的小妾。”
“丞相大人的小妾?!”那人声音里满是不相信,“不是说丞相只有一个老婆不纳妾的吗?”
“你傻了吧?男人嘛……”那人说完,两个人嘿嘿地笑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