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宜迟,趁南宫韶和尚未打算追上来,我们立即在着前行。植被不见得很高,但少说也有大半个人那么深。只是这么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却很容易迷失方向。我紧紧地抓着高寺的衣袖,每一步都试探性地往前。由于刚刚下过一场大雨,树丛中的地面很是泥泞,好几次都险些滑倒。我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着,不料一脚踩到了类似长满苔藓的石头,于是脚下猛地一滑,我猝不及防地向一旁倒去,却被一个人稳稳地扶住了。慌乱中抬头看那人的脸,我看到的只是黑色袍子中的白色面具。是夜溟教的人!
我大惊失色,骇得立马扯过高寺的袖子来,然而力道用了个空,我转而一看,我身后只不过一片植被遮住了视线,哪还有什么高寺!手里攥着的,也不过是一块袖子上的碎布!于是我撒腿便跑,朝着相反的方向迈出不过几步,随即便又撞上了一个夜溟教的教徒!我这才发现自己早已被包围,不由恐惧地向后缓缓退着,仔细地考虑着要不要试试看自己的轻功能不能让我纵身一跃……就在此时,我后退的脚步触及了什么东西,猛地转身望去,我欣慰的看到了孔春。
“我们被包围了。”孔春上前抓住我的手腕以防再次走失,而我却发现他的额边早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想来他也是怕了,“这是八卦阵法夜溟教的人利用五行设计出的**阵,硬走是根本走不出去的。”话音刚落,只听一阵短暂的躁动,我与孔春同时抬头,只见一个黑影陡然在我们的头上放大尚未作出反应,只见一个人重重地落下,一把将孔春砸在了身下。我一看清这位天外来客,正是高寺。
“喂——”孔春痛得龇牙咧嘴,极为狼狈地从满是烂泥的地上爬起来,原本骂骂咧咧的他看清来人是高寺的时候忽而脸色一变,他匆忙将高寺扶坐起来,惊骇道,“阿寺,你与他交手了?!”
高寺斜靠着孔春口大口地喘着气,面色惨白,与之前生龙活虎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他没有力气多说,只是向蹲在他面前的我们伸出了三根手指。
孔春一脸了然时也是一脸钦佩道:“你居然接了他三招!!”
啊?我浑身一寒,什么叫居~了三招?才接三招就被打成这个模样了孔春居然还是一脸钦佩?!高寺不动声色地瞪了孔春一眼:“还不快想办法破阵……方才……咳……方才摆阵的时候我眼明手快地避了开来,才得以与他交手……可他方才那样子哪里像是认真了……快,你还记得这八卦阵的破除方法么?”
我呆滞地转望向孔春,他果然急得满头大汗,喃喃道:“我……阿寺啊,你也太难为我了我当初只不过是扫了一眼,这么多年哪记得那么多了?”
绝望啊……关键时刻孔春副德行居然依旧如斯。正当高寺一脸无奈地开始想办法的时候们的身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三人一起回头,只见两个夜溟教教徒快刀砍掉挡路的灌木脸笑意的南宫韶和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便是之前被高寺打伤的溟使。南宫韶和拊掌而笑佛看到我们身处绝境而分外开心:“好啊,果然是三个不离不弃的朋友,都这个时候了还能如此安然地在有说有笑,什么好玩儿的,也说来带我听听?”在我们极为警觉的注目礼下,南宫韶和旁若无人,颇为悠闲自在地在我们身边蹲下,一脸伪善的笑。
这的笑,这样明媚的笑容,仿佛春日里最优雅温暖的阳光,可又有谁知道这分明媚的下面是怎样一副恶毒的嘴脸,又是怎样黑暗的阴谋?回忆长久以来的遭遇,我恍然明白那么多事情都是由我这个整日里装疯卖傻的弟弟一手操纵的,于是一股愤怒与羞耻感汹涌而上,我猛地冲过去,大叫道:“我跟你拼了!!”明知道是羊入虎口的送死,可我还是向南宫韶和冲了过去,他有些新奇地笑了,随即悠闲地单手运气,一股强大的气流汹涌而至,势不可挡地将我卷入其中,于是当意识再次回归脑海中的时候,鼻息旁是那温软熟悉的月麟香,眼前是南宫韶和近在咫尺的笑脸,我竟然已经被他毫不费力地揽在怀里。
“阿樱——”
“主子……”孔春与寺几乎是同时开口。而后两人默契地对望一眼。同时一跃而起。拔出腰间地剑。摆出仿佛熟练已久地阵型。两把寒光四射地剑锋直指南宫韶和。
这浮华地势让人感到多么地不自量力。本是强劲地阵法。然而因为对手是南宫韶和。所以一切看来都不那么有意义了。南宫韶和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冷声对那些教徒道:“交给你们了。这可是立功地机会。”
“是。教主!”
于是南宫韶和轻易地将我打横抱起。转身向灌木丛外走去。我地身后是兵器碰撞地声音。彻骨寒冷。我这才发现他已经长得这么高了。他长大了。早已不是那个半大孩子地模样。他地手臂很有力气。他地脸庞也开始显现出棱角。可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坏人。偏偏是他?!
“你放开我。快放开我……”眼睁睁地
与高寺的身影被淹没在灌木丛中直到消失,早已我不停地扑腾着,想要摆脱他的束缚。然而我力气消耗的大,根本没有力量,更莫谈现在汇集内力能提抗什么了。
“不放。”南宫韶和并没有看我,只是淡淡地平视前方,颇有些任性地笑着说。
“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姐姐果你心里还有父皇的教诲,你就应该放了我,放了这些根本不是你对手的人!!”我几乎是吼了出来,而他依旧是无比淡定道:“别再说了。”
“我求求你,放了我吧语气忽而软下来,颇有些循循善诱甚至讨好的意味,“南宫韶和,不,教主,你放了我吧,这皇位原本就该是你的,我无意于权力,所以,我哪里会跟你争呢?我保证只要你放了我,我这辈子都会安心种田,采菊东篱下,风吹草低见牛羊带月荷锄归,绝不过问世事吗?”我甚至有些恳求的语气了,然而不论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都无动于衷。
最后,南宫韶和停在了一辆豪华的宫车前,对我笑道:“你说了这么多,背了这么多诗句非是想找机会去救孔春和高寺。”他冷哼一声,“别白费力气了是好好歇着吧。”我正要开口,忽而感到脖子后面一凉而后便是无边的黑暗铺天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