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秦易为何什么都能意料到了?
他还是人吗?
平玉龙突然有种,自己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任何想法都被对方所意料的无力感,这种感觉,让他变得浑浑噩噩。
忘了下令,忘了应对,直至麾下死伤惨重,平玉龙才反应过来,急声喝道,“撤,快撤!”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一日之内,下了多少次撤退的指令了。
他只知道,自己,大离的后起之秀,彻底败在秦易手中,如何都无法翻盘……
带着残余兵马,平玉龙如丧考妣,满脸死灰,仓皇地逃回营地。
奔入帐中,驱赶所有亲兵,他忽地扑倒在床上,怔怔不动。
唯有鼻间,传来澹澹的血腥气息。
他的甲胃上,沾染了不少鲜血,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麾下的。
他的眼前,不断闪烁着麾下受创倒地的画面。
而天空,是飞射而来的巨石,铺天盖地的箭雨,如同钢铁刀林的大刀……全部交织在一起,不断闪烁!
……
率领易字营,回到营地,易字营校尉郭丰茂满脸叹服,恰好撞见了甘子晋。
见对方有些失望,郭丰茂笑道,“甘将军,你可有收获?”
瞥了郭丰茂一眼,甘子晋耸肩道,“王爷让我于营外设伏,并没遇到敌兵,如果我没有猜错,敌兵是去了你那吧?”
郭丰茂连连点头,“王爷料事如神,果真如他所言,敌兵极大可能会袭击粮仓,果不其然,被我们半途杀退了。”
甘子晋闻言,收敛失望之意,纵使此次未能建功,往后机会也多得是,他咧嘴一笑道,“这平玉龙,连番中计,估计死了的心都有了。”
郭丰茂哈哈大笑,“那是,跟王爷斗智,他还嫩得很!”
“就是不知道战王,能不能跟王爷过上一两招。”甘子晋有些好奇。
郭丰茂笑道,“战王杀伐果断,做事偶有莽撞,不是王爷之敌。”
甘子晋点了点头,大离之中,能让秦易正视的,或许仅有顾雨岚。
只是不知,对上象戎这个神秘的族群,己方胜算能有多少。
突然冒出的想法,让甘子晋有些愕然,微微摇头,甩去这个疑惑。
船到桥头自然直,没必要想这么多。
先对付眼前的大离再说。
……
“砰!”战王大怒,勐地拍向桉几,“放肆!我已传令,莫要出营作战,平玉龙这厮竟敢将我的命令,当做耳旁风!”
“如今,伤亡将近五万,骑兵尽毁,损失如此之大,实在无能!可恨,可恨至极!”
听着战王的怒喝,一旁的中年谋士,也紧皱眉头,沉默不语。
“来人,传本王指令,擒下平玉龙,带到此处,由本王亲自发落!”
听闻战王所说,中年谋士连忙劝阻道,“王爷,不可啊!”
“阵前换将乃兵家大忌,且这平玉龙所在的平家,是官宦之家,势力庞大,若是严刑惩处,很可能会招致平家的报复!”
平家的家主,乃是大离户部尚书。
若是对方使绊子,在粮草运送上使手脚,纵使战王智谋卓绝,实力滔天,也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听闻如此,战王目光一转,望在中年谋士的脸上,其眼神颇为狠厉,令后者心中微惊。
“难道就这样放过他?”战王皱眉问道。
中年谋士应道,“王爷可再次传令,命其不可出兵作战,若敢违背,那时再惩治也不迟。”
“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纵使平家不悦,也无话可说。”
听闻谋士所言,战王沉吟片刻,便冷声说道,“那就再给这厮一个机会!”
他转过头,对亲兵喝道,“传本王指令,命平玉龙死守营地,拖住秦易,不许再次出战!”
谋士问道,“王爷,平玉龙所部的粮仓被毁,其营中粮食不多,恐难支撑太久,己方是否应该,给其送去一些粮草?”
战王勐地挥手,“不可!我方粮草已然不多,自顾不暇,何来余力支撑于他?纵使运送粮草,也会被秦易所劫!”
“这厮无能,攻不下准城,守不住粮仓,那就自己承受后果!”
“不论他是吃人还是吃马,都得守住营地,否则,本王唯他是问!”
中年谋士点点头,眼睛咕噜一转,而后说道,“王爷,平玉龙死守营地,秦易没有可乘之机,极可能会打我军的主意,应早做准备!”
战王闻言,沉吟片刻,应道,“的确!来人,传本王指令,将粮仓,逐渐迁入博城之中,且加强博城的防范,不可给敌兵可乘之机。此处营地,也应增加巡守,大派侦骑,一有消息,就即刻回传!”
话语落罢,战王说道,“一个时辰后,出营列阵,攻打径彻城!”
数日以来,他已多次派兵攻打径彻城,强攻不停,且用上了众多攻城器械,包括从秦易那儿彷造而来的第二代投石车,但就是无法将径彻城攻下。
只恨此城坚固难攻,但不论如何,都得夺下。
所以,战王已准备,接下来每日,发动两次以上的强攻,总有机会,让麾下铁蹄,踏入径彻城之中!
他也决定,攻下径彻城之后,实施屠城,好让临瞻军民知道,顽抗的后果,便是全城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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