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言西辞目光微冷,落在他身上,嗓音带着怒意冷冷道:“你们不是应该守着阿浮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木齐脸上神情一僵,顶着言西辞如冰般的目光,浑身止不住颤栗,艰难道:“少爷,我们失责没能看住荀浮小姐。”
言西辞的目光顿时一凌,置于身侧的手握紧了又松开,嘴边的话刚要说出,不远处树下便传来一声带着浅笑的轻唤:“阿辞”
寻声望去,只见荀浮一袭白色长裙随风而动,怀中抱着书册,慢吞吞的朝他走来。
言西辞原本溢满寒霜的眼眸瞬间变得格外温润,起身迎来上去,伸出手想要扶着荀浮到这边坐下。
可刚伸出手,便瞧见自己掌心斑驳的血迹与泥印子,动作顿时便僵持在了半空中。
阿浮爱干净,自己浑身脏兮兮的,不能碰阿浮,早知道就不和那群人打架了,想着便又把手收了回去。
看着言西辞的一套动作,荀浮表示迷茫,这孩子在干啥,不是要扶她嘛?为啥又收回去了?
微微歪头,看着言西辞,眼眸轻挑染着疑惑的光影,水润绛唇微启,“阿辞,你不扶我嘛?”
言西辞望着荀浮那水润的眼眸,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落着几道血痕和泥印的手,嘴角扯出一抹低落的弧度,“我手上脏,会弄脏阿浮的衣裙。”
荀浮目光落在言西辞沾染着尘土的衣袖上,一截修长的指尖暴露在衣袖外染着几缕血丝,嗓音含着几分清润道:“可是我身体弱,你不扶着我,万一我摔了怎么办。”
闻言言西辞脸上露出些许迟疑之色,薄唇紧抿着了,良久后,凤眸微亮缓缓伸出手牵住荀浮,认真道:“那我还是牵着阿浮吧。”
因为要顾虑着荀浮,言西辞的步子放的很慢,两人悠悠走到石椅处坐下。
刚坐下,荀浮便扭头拿过一旁木齐手中的医药箱,伸手扣住言西辞的手腕,碍事的衣袖被她扶了上去,掌心擦伤的痕迹彻底暴露了出来。
细碎的小石子卡在皮肉中,血丝溢在掌心,伤口虽然不算严重,但看着却格外的渗人。
荀浮拿着小镊子,埋首,神情仔细的将那些嵌入皮肉的石子挑了出来,可是这样聚精会神的行为,也给她的身体带来了一定负担,没一会儿,便感觉到了格外的疲惫。
一直注视着她的言西辞,也看出了她的疲惫,伸手握住荀浮拿着镊子的手,语调满是关怀道:“阿浮,要不让木齐来吧。”
荀浮手上动作微顿,抬眸望进这双深邃的眼眸之中,微微苍白的唇瓣,勾起一丝倦态的弧度,轻轻摇头道:“你最怕疼,木齐下手又没轻没重的,还是我来吧。”
说完荀浮微微用力挣脱了言西辞的束缚,埋首继续小心翼翼挑着石子。
见状,言西辞也不好再说什么,也只能是由着,目光落在荀浮身在不敢挪开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