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胜摇摇头,“陛下,虽然薛大人和林大人所言非虚,可是我朝建朝已过数百载,所有事情都今非昔比了。臣觉得还是要具体事情具体分析,不能一概的遵从旧约才是。”
“有道理”。风似表情放松了些,“我风氏乃天定人王,约定可以立亦可以改,英吉国没有遵从祖上惯例,私自减少上贡物品本就违约,秦无期代我罚之,甚好。”
薛十方说,“陛下和英吉国如同天上的太阳和地上的草芥,平时世人皆看到太阳却看不到草芥,那是因为太阳凌空,大家觉得无比尊贵。
可是陛下也别忘了,太阳的任何错误也将会毫无遮拦的呈现给大家,当大家看到太阳不是那么尊贵后,他们就会失去对太阳的敬重。为了惩罚一草芥而失了身份,臣认为得不偿失。”
林普熏点头,当撞上窦幻的眼神后,林普熏保持静止了。
他此时很矛盾,心里觉得薛十方说的对,可是窦幻用眼神提醒他,不能和薛十方站到一条战线上,就像窦幻说的那样,‘薛十方在一步步的蚕食王室权力,我们要守护王权,抑制薛十方。’
现在薛十方已经把孙女许配给了二王子风佑,世人皆看得出薛十方一定会支持二王子。二王子勤勉,拜师财政官吕良子,林普熏对二王子很有好感,可是他又不能看着薛十方把持朝政。
‘我是王上的臣,誓死守卫王上的权力’。这是林普熏一路走到议事厅的宗旨,‘只要眼里和心里装的都是王,王就会看到你,你做的事也都是正确的’,这是林普熏跟身边朝臣所说的。
可是如今,风似的每一个决定都被薛十方左右时,林普熏的心底动摇了。
薛十方跋扈可是必须承认他经常是对的,就如同今天的议事,林普熏是不赞同风似的,但是王权也如同一株大树,今天被薛十方坎一跟树枝,明天被薛十方削去一根纸条,长此下去,风似早晚就成了摆设。
林普熏无法接受。
先王权再大义吧!林普熏想。
林普熏说服自己的时候,司徒胜说,“薛大人担心的有道理。如今人心不古,即便我王行事也要谨慎。不罚无以正王室之威严,可罚又如何堵住诸侯的悠悠之口?”
薛十方鄙夷的看着司徒胜,“司徒大人,这就是你的意见?你身为左相,不能给陛下正确建议以匡扶王权,却推诿懈怠,视国之大事为儿戏,你不觉得有愧吗?”
“薛大人何以认为我是在推诿呢?”
“哼,罚与不罚都被你讲了,难道不是推诿?”薛十方冷笑,“若是真的有司徒大人所说的两全其美的办法,我等何必在此争论?”
司徒胜低头浅笑,“如此说来,薛大人并不反对讨伐英吉国,而是没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喽。”
“听司徒大人的口气,你是有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