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延拿着药膏推门进来时,床上的人已经不见了,只剩下被子鼓起一个包。
他不由失笑,走过去戳了戳小包:“我的小白兔呢?”
藏在被子里的人一动不动,仿佛中了什么不能动的魔法。
“让我来找一找……”陆锦延故意用一种很怪叔叔的语调说话,“乖乖小白兔,究竟在哪里呢?”
姜聿白双手抓紧了被沿,耳垂红得滴血。
陆锦延倒也没有强行掀开被子,而是趁他不备,温热的大手从底下钻了进去。
姜聿白腰一软,几秒后就主动拉开了被子。
长时间盖在被子里,脸蛋闷得红扑扑的,眼睛里也含了水光,看起来尤为可爱。
陆锦延心下一动,忍不住俯身亲了一口脸蛋,亲完后又狠狠吸了一口嫩肉,嘬出响亮的声音。
像是要把人给吸进肚子里。
“啊……”姜聿白发出一声低吟,抬手推拒。
“好喜欢……”陆锦延隔着被子牢牢压住他,眼神痴迷地呢喃道,“好喜欢小白兔……”
姜聿白一阵心惊肉跳,垂下微湿的眼睫:“我、我要起来洗漱。”
“好。”陆锦延应声,将他从被子里挖出来,“不过,先让我看看你的腿有没有破皮。”
让我看看你的腿有没有破皮。
腿破皮……
好不容易消褪下去的热意轰地一下又炸开来,姜聿白结结巴巴道:“不、不用了……没破皮……”
陆锦延语气一本正经:“还是检查一下,万一破皮了,走路会磨得很疼。”
听到磨得很疼,姜聿白浑身一颤,心慌意乱地一把抓住被子:“不要了!”
刚才陆锦延先是帮他,后来趁他浑身无力时,亲着哄着并拢他的双腿……
“乖,只上药,绝对不做别的。”陆锦延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药膏,“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吗?”
姜聿白思考了一下,果断摇头拒绝:“我可以自己来。”
陆锦延无奈地笑了笑:“那好吧,我不看。”
说罢就将药膏递给他,自己背过身去。
姜聿白磨磨蹭蹭地褪去睡裤,低头给火辣辣的内侧上药。
陆锦延心里数着秒数,猝然回过头:“好了吗?”
修长笔直的腿打开来,露出又红又肿的腿侧,几乎瞬间令他回想起滑腻软嫩的触感。
“陆锦延!”姜聿白迅速合拢双腿,羞得嗓子都有点变调,“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陆锦延眉峰一挑,没脸没皮地凑过去亲他的膝盖:“我流氓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才知道吗?”
上个药,又闹了大半个小时才算完。
姜聿白洗完澡,换上宽松的居家服,果然感觉腿间有点凉飕飕的。
走出卫生间,见陆锦延已经在厨房忙碌起来,他也进去帮忙。
两人一起做饭的默契越来越好,三菜一汤很快端上了桌子。
大清早就消耗了不少体力,姜聿白吃得很香,吃完了还想要,但又担心像昨晚那样吃撑了,不禁犹豫起来。
“没事,吃撑了我给你揉揉肚子。”陆锦延干脆利落地起身,拿走他的碗替他做决定,“我再给你添一点。”
“谢谢。”姜聿白轻轻咬着勺子,眼神随着他的背影移动,心里也悄然动摇起来。
如果每天都能和陆锦延拥抱着一起醒来,每天都能吃到陆锦延做的好吃的菜,同居生活好像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十二月下旬,美术协会的联合画展如期开展,身为参展作品作者的姜聿白也受邀参加了画展。
当天,陆锦延陪他一起前往美术馆。
两人身穿一黑一白的同款大衣,光是站进美术馆内,就成了最靓丽的那道风景线。
“走,我们先去找找你的作品。”陆锦延四下打量一圈,率先往里走去。
不一会儿,他们就顺利找到了姜聿白的画作。
亲眼看到自己的作品挂在美术馆墙上展览,姜聿白心头感慨万千,望着那幅画久久没有挪开眼神。
“我们合个影吧,纪念小白老师的作品第一次进美术馆。”陆锦延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虽然以后小白老师会有很多很多作品挂进美术馆,但毕竟这是第一次,意义重大。”
姜聿白回过神来,不自觉看了看四周其他参观的人。
看画展时和自己的作品合影,好像有点奇怪……
“来嘛,我们一起拍个合照。”陆锦延完全没有不好意思,揽着他的肩膀转过身,连同墙上的画作一起框入镜头。
“咔嚓”一声,姜聿白还没来得及调整表情,屏幕上的照片就定格了。
“真可爱。”陆锦延如获至宝般反复欣赏着合照,满意地笑了起来,“我要把它设置成屏保。”
“设成屏保?”姜聿白微微一怔,“会不会太高调了……”
“这还高调啊?”陆锦延抬眸看他,“我都没设成滚动大屏二十四小时循环播放,已经够低调了。”
姜聿白:“……”
说话间,一道陌生的声音在两人面前响起:“麻烦,稍微让一让。”
姜聿白寻声抬头,只见来人年约五十多岁,身穿老式的黑色棉袄,戴着一副银框眼镜,眼神锐利,身板笔直。
“啊……不好意思!”他反应过来,拉着陆锦延往一旁让了让。
来人凝神注视着墙上的画作,片刻后自顾自地点了点头:“不错。”
“您也喜欢这副画?”画得到认同,陆锦延比画作者还要高兴,“其实这副画是一夜之间画出来的。”
“一夜之间?”来人微诧,目光重新转向画作,细细看了好几眼,“果然,还是有瑕疵。”
这话说得陆锦延当场就不高兴了,眉头一皱正准备反驳,又听对方开口道:“不过瑕不掩瑜,表现力很强。”
任何人第一眼看到这副画,一定会被画中透出的撕裂黑暗的力量感所震撼。
“谢谢。”在画画领域,姜聿白不再害羞,大大方方地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