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皮皮糖糖一起点头。
皮皮糖糖又跑到院子里挖“嘟嘟”去了。
南湘站在后院门口,看着两个孩子叽里咕噜交流着,她忍不住露出笑容,这一个多月来,每天上午他们就在这儿院子玩拨浪鼓、璃球或者木铲子等等,不哭也不闹,真的又乖又独,所以她才能够安心的工作。
她真的对两个孩子又感谢又内疚的,忍不住上前陪他们挖土五分钟,挨个在他们的小脸蛋上亲一口,才开始做样衣,期间有客人上门,她也接待。
于是一整个上午,她忙的连口水都没有喝上。
好在饭点的时候店里没有生意,她得以喘息。
不过她没有回水湾村,她知道梅红梅遇到困难了,所以和前几天一样,她带着皮皮糖糖到建军饭店吃了午饭,然后带着皮皮糖糖回到红梅制衣店,继续给梅红梅看店,在皮皮糖糖睡午觉的时候,她继续做样衣。
一直做到下午,样衣终于做出来了。
这个时候梅红梅也回来了。
“梅姐。”南湘唤。
“你又在看店啊。”梅红梅说。
“嗯。”南湘点头:“你那边怎么样?”
“没有借到钱。”梅红梅失落地说。
南湘想象到这个结果了。
“也没有找到买店面的。”梅红梅叹息一声说:“虽然改革开放了,但是很多人还是认为做生意是投机倒把的事情,不愿意接手红梅制衣店,更加不愿意花上千块盘下来,我这个店可能卖不掉了。”
“那就不卖了。”
“那怎么行呢?我还差两千块钱——”
南湘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布袋,打开布袋给梅红梅看。
梅红梅看了一眼,虽然都是十元面值的,但是她知道这里面绝对不止三百块钱,也就是说除了昨晚南湘打算借给她的三百块钱外,还有别的钱,她惊奇地问:“怎么这么多钱?”
“赚的。”南湘说。
“谁赚的?”梅红梅不解地问。
南湘说:“我们赚的啊。”
“我们?”
“对
。”南湘把华老师做校服的事情说给梅红梅听。
梅红梅震惊地看着南湘问:“他们愿意花一千零八十块钱买六十套衣服?”
南湘和梅红梅说:“这里面其实包括了红领巾、长袖拉链上衣、白色汗衫、松紧带裤子、鞋子和袜子,一套十八块钱。”
梅红梅知道各种面料材料的价格,说:“那我们也赚了啊!”
“对。”
“真的一千零八十块钱?”
“真的啊,他们交了五百四十块钱的预付金,都在这儿呢。”南湘又将布袋往梅红梅跟前送了送:“你看。”
梅红梅激动地点头:“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南湘说:“你不是还差两千块钱吗?”
“嗯。”梅红梅点头。
“我琢磨了一下,这些衣服也是十天内交货,交货就可以拿钱,一千零八十块钱,加上我的三百块钱,就是一千三百八十块钱。”
“对。”梅红梅激动地说。
南湘继续算着:“店里面最近一段时间总收入三百块钱,加在一起就是一千六百八十块钱。”
“对。”
“还差三百二十块钱,就够两千块。”
“嗯。”
“我们还有六天的赚钱时间,万一有人来买童装,万一有人做件军大衣,万一生意的特别好,我们说不定可以赚三百二十块钱,实在不行,我们就卖掉一台缝纫机,应该可以凑够两千块钱。”南湘很认真地给梅红梅计算着。
梅红梅听的又是激动又是感动又是难受的,她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反正这一刻,她真心实意地想要用生命报答南湘对她的好,她再一次握紧南湘的手,想要把自己的心脏都掏出来给南湘,极其认真地说:“南湘谢谢你。”
南湘说:“梅姐,别这么客气。”
“真的,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
“不用感谢,人都有遇到困难的时候啊,挺过去就行了。”
“嗯。”
“不过——”南湘顿了一下。
梅红梅问:“不过什么?”
“不过,我说的这些钱数,都是纯收入,没有抛去成本,而且你也知道我们店里的布料根本不够做六十套衣服。”
梅红梅快速地说:“没关系,这个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我去赊账,我做这一行,也有些年头了,凭着我的面子,先拿布料,后付钱,没有问题的。”梅红梅说。
“可是对方如果知道,你爱人生病需要钱的话,应该不愿意借吧?”南湘问,大家也都知道“病魔”就是金钱无底洞,不是关系特别好的,谁也不敢轻易借钱出去。
梅红梅出神了一下。
南湘说:“不行的话,我有个办法。”
梅红梅问:“什么办法?”
南湘想了想说:“把这个店面抵押出去,完全可以抵押几百上千块钱的,先触燃眉之急。”
“不用,我可以拿到货,这个店面从今以后就是你的了,我不会去抵押的。”梅红梅说的斩钉截铁。
南湘怀疑自己听错了,问:“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