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想着,宜妃只怕是想求皇贵妃您出面,和太后敲定五阿哥入学之事吧?”
佟月菀循声望去。
说话的人,原来是贵妃。
贵妃自恃身份,也没有参与到击鼓传花的游戏里去。
刚刚饮了几杯薄酒,又见外头的景色确实烂漫夺目,她便扶着兰溪的手出去走了两圈。
稍事运动,加上微风一吹,酒便醒了不少。
回来的时候刚巧,正碰上了佟月菀和宜妃互相阴阳怪气的场面。
于是出声声援了佟月菀。
宜妃心中暗恨。
还没搞定皇贵妃呢,一转头又碰上一个贵妃!
她冷冷一笑,“贵妃娘娘说的是什么话,五阿哥如今养在太后娘娘她老人家的膝下,臣妾只有千般喜悦万般感动的份儿,哪里就像贵妃娘娘这般心眼多,算计这算计那的呢。”
宜妃要脸,又不愿意让人觉得她和佟月菀是一条船上的,这才借着赏花宴的机会,想和佟月菀说说五阿哥的事情。
偏这钮祜禄氏烦人又多事!
尽坏她的好事!
深知宜妃无利不起早的性子,贵妃在佟月菀另一边坐下了,闻言戏谑地看了一眼宜妃,“哦?难道本宫说错了?莫非今儿个宜妃果真别无所求,只是单纯的想请各宫的姐妹们赏赏花,玩玩这些游戏?”
宜妃:……当然不是了!
但被贵妃这么一挤兑,她如今竟是骑虎难下了!
宜妃气得不行,因为生产而越发丰满的胸脯上下起伏,一张艳若桃李的脸蛋儿上浮起了两片粉色。
小桃红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娘娘又何必非要争这一口气呢?
瞧着贵妃的态度,便知道她并非想阻拦娘娘,只不过是听不得娘娘的臭嘴,这才借机发挥,念叨了几句娘娘呀。
若是贵妃真的有心想阻拦,只凭她早就瞧出了娘娘的目的,只需在此时大声说话,引来其他人的注意,看中脸面的娘娘便只能偃旗息鼓了。
多简单的手段呢。
想到这里,小桃红扯了扯宜妃的袖子,附耳小声劝了她几句。
宜妃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她不是听不进劝的人,只是脾气耿直,一旦上了头,便有些不管不顾了。
于是,宜妃爽利地向贵妃一蹲身,表明了自己的歉意。
贵妃笑而不语,不过也不再拿话刺激宜妃了。
宜妃这才软下脾气,小声地将事情与佟月菀说了。
“娘娘,若非臣妾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也不会出此下策。”她苦笑一声。
女人果然都是水做的,宜妃不过是一低头,一眨眼,眼眶中的泪水说来就来了。
不过嘛,她才一开口,佟月菀就知道这是个老绿茶了。
“两位姐姐。”宜妃用帕子小心地抹了下眼角,从旁人的角度来看,甚至瞧不出她刚刚才掉了两滴鳄鱼的眼泪,还以为她就是随手的动作呢。
“对于五阿哥从小在慈仁宫孝顺太后之事,我的心里只有高兴的份儿。只不过……五阿哥他毕竟是皇上的儿子,是咱们满人的阿哥,到如今都还不会说满语,这又是个什么事儿呢!”
宜妃的那双雪白玉手搭在胸口,鲜红的丹寇反倒显得她并没有那么柔弱。
“唯有皇贵妃娘娘心系五阿哥,还想着他如今年纪到了,该入学了。所以我今日就是想求娘娘一件事儿!”
宜妃抬起眼睛,眼底有灼灼的精光在闪烁。
“求娘娘为五阿哥想想法子,让太后能同意让五阿哥今年入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