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气自己不争,又是恼徒四趁机占便宜。看着徒四睡梦之中犹自带着志得意满的笑容的睡脸,林烨哼了一声,抬腿就要踹他。
哪知道刚一动身子,腰间股间便是一阵酸疼,更有那不能宣之于口的地方更是疼痛难忍,不由得卸了力道,“哎呦”了一声。
“烨儿……”徒四睁开眼,先就看见了林烨呲牙咧嘴的样子,吓了一跳,忙道,“怎么了?可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
一叠声的问下来,就要翻过林烨的身子查看伤口。
林烨捂着屁股,怎么肯让他再看?瞪着眼睛着急:“不许哭!”
“别闹了,让我看看有没有伤口。昨儿夜间看不真着,只给你上了点药膏。快教我看看!”
林烨一通挣扎,终于挣脱了徒四的魔爪,自己卷了被子裹在身上,戒备地看着徒四,哼哼道:“昨儿是昨儿,现下都大白天了,你看什么看?我好的很!”
想想这话,又觉得不对味儿,忙又改口:“我不好的很!腰也疼腿也疼,那啥也疼!”
知道他是个虚张声势的。徒四也不与他争辩。昨儿才做了两次,这位小爷就昏睡过去了。事后的清理上药,都是徒四一手包办。那药膏原是徒四费了大力气找来的极好的东西,想来也不会有大事。
想到这里,徒四笑眯眯道:“既是腰痛,我来蘀你揉揉?”
林烨傲然道:“那是……”
老老实实转过身子趴好了,让身边这位本朝年轻的王爷伺候自己按摩。
徒四不愧是练武之人,手上的劲道舀捏的是恰到好处。温热的手掌在林烨腰间轻揉慢捏,舒服得林烨直哼哼。
徒四听在耳中,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昨儿二人情浓之时,林烨也是这般,那声音便如猫儿的一般,轻柔,却是撩人。
手上一顿,力道便稍大了些。林烨吃痛,“啊”的一声。
徒四一惊,忙收了那等旖旎的心思,专心服侍起来。
过了半晌,外边天色更亮了些。想来,也已经是早上了。
林烨想起来,徒四按着他,笑道:“起来做什么?今儿休沐,又不用去当值。好生再睡个回笼觉罢?等待会儿饿了再起来。”
这么一说,林烨倒是真就觉得困倦了起来——俩人胡天胡地闹了小半宿,自然都是没睡够呢。
被子一卷一盖,俩人窝在一起美美地睡起了回笼觉。
门口的小顺子抬头看看还是阴沉的天空,装模作样叹了口气——这下人难当啊!厨下里东西都预备得了,自家主子早就说了,要赶着送过来。方才还能听见声音,这会子倒是又静了下去……
这一觉直睡到了将近午时,两个人才起来。徒四的手艺果然是不错,腰间虽然还是有些酸痛,却比头一次醒过来的时候要好得多。林烨脸色也好了,再看向徒四的时候,那冷声的哼哼便也温柔了一丢丢。
原本两个人只打算在别院里待一天,等到初六便要回去——林烨也还要去当值。谁知道都说是骤雨不终朝,这场雨却是从初四傍晚开始,一直便没有停过。时而淅淅沥沥,时而瓢泼倾盆,山路泥泞难行,一时竟是回不去的。
没办法,徒四只得打发人去给自己和林烨告假,也顺便告知京中林府的人,林烨在别院里,得等到雨停了才能回城。
趁着这难得的空闲,俩人倒是越发亲密起来。或是各执书卷窝在同一张榻上看书,或是干脆拉开阵势对弈。就林烨看来,徒四的棋风比之前几年更见稳健,大开大阖,很有做大事的风范。
前段日子他为了会试殿试也是绷紧了一根弦儿,好容易熬过了考试,跟着又进了翰林院,也是走一步看三步的地方。虽然面儿上不显,时常是嘻嘻哈哈的,其实林烨心里时时都是极为小心谨慎的。
这么一比较,这两日的优哉游哉,倒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了。
直到了初六午后,天色才渐渐转晴。初七一大早,徒四林烨便顾不得不舍这里的小日子,忙忙地坐上了回城的马车。
话不多赘,原本黛玉与水溶的婚期就是定在了九月里。满打满算,也就是两个月的功夫了。
嫁妆等物自然是早就备好了,林烨也将嫁妆单子给了黛玉。他一个爷们儿,一些家具等粗重的器物倒是能帮着预备,什么首饰头面的捡贵重的给姐姐买就行,便是古玩
字画,自家库里头都有,也都易得。一些个细小的东西,却是得有女眷自己预备。他们家里没有长辈亲眷。按说,这些东西可以由着外祖母贾老太君出头帮忙。不过林烨可不敢指望她们——那一家子人,有几个眼皮子不浅的?
因为和水溶定了亲,原先大长公主送来的两个教养嬷嬷就不好继续留在林家,早就被大长公主接走了。不过东西总归都是那些个东西,两位嬷嬷走之前也都细致地教导过黛玉,这些倒也不难。
日子过得挺快,转眼间到了九月里。骄阳敛了燥火,金风送来爽意。朝中新贵忠勇侯府,继出了状元后又一件大事,忠勇侯长姐出阁儿,嫁入北静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