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边第一缕朝霞照到甲板上的时候,风雨全部停息,这时候的众人才终于可以登上甲板透透气了。只是,望着茫茫大海,他们立即陷入生存的三个哲学问题:
我在哪?船在哪?船要到哪里去?
突然的由动极静,让人一下子反倒不适应起来。
然后,他们看到了一幅奇异的场景:虽然类似昨晚的狂风不再刮,但是船却以惊人的速度向前进,仿佛水里有什么东西在拉着它动一样。
因为不清楚磁场问题有没有被修复,所以对手表上的指南针的指向不敢确定,不过唐顺从太阳照射的方向看,船在向东走。因为无论哪个半球,太阳都是东升西落,这是常识。
如果方向正确的话…唐顺在判断,他们现在正在太平洋里,否则的话,昨晚无论是西进还是南下,都应该能碰到许多的岛礁。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雨大风狂,他们错过了也未可知,但唐顺直觉认为还是船只的实际航向是向东。
确定了这些,他才能有的放矢,虽说在目前能做的其实也很有限。
驾驶舱有现成的角度仪和直尺,唐顺把它们拿到甲板上,在一群人的注视下对着太阳比划。
“这是干什么?”连娇是工科出身,对于唐顺的动作本能地想到什么,但不敢确定。
“我在确定我们现在是在赤道的哪个方向。”唐顺说。
姑且不说有什么意义,光是这一项就引起王文凭等人的关注了,并且现在确实没什么事可做。
“怎么确定?”连娇很感兴趣。这个大大咧咧的女生,都忘了现在还身处险地,这么好学。
“很简单啊。昨天是冬至,北半球各地正午太阳高度角达一年中的最小值,南回归线及其以南各地正午太阳高度角达一年中的最大值。我现在测量角度…所以我们现在是在南半球了!”
这个答应令人吃惊。因为菲律宾距离赤道差了至少十个纬度,按照每个纬度之间大约111公里的距离,这就意味着,他们一夜之间就行了一千多公里之远!
要知道这是指直线最短的计算,实际上昨晚的风肯定不是南北向正着刮过来的,按照三角形直角边小于斜边的原理,他们只怕走得远比一千多公里还要远!
不管怎么说,昨晚有风,而且是风力极大的飓风,把他们吹出这么远也就算了。关键是,现在风也停了,为什么船只行得仍然那么快?
用洋流解释也不通,因为现在,北部环流才是由西向东,南部却应该是逆时针方向运行的才对。一个解释是船身处在两大环流之间的赤道逆流,这才会有由西向东运行。
只是地理课上说过,这种洋流的速度很小,平均每小时才2千米而已,现在看船速,足有几十公里的时速!
那昨晚一夜,他们究竟漂流了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