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孙邈对睡眠的需求并不大,也定不下心来修炼,所幸便在前堂坐起诊来。
前些时日经常出门,济世堂基本都靠外科维持。
最近三天孙邈都没有再限号,打算把许多远路而来求医的外县病人,和在别处没看好,迁延多日的城内病人清一清。
“怎么不舒服?”
一个肥头大耳,穿着华贵的胖子在对面答道:“孙神医,我近几日时常感觉肩膀痛,可是在别家拿了一些膏药贴上也不管用,便想找您来看看。”
“可有胸闷憋气?”
“……您这么一说,好像是有些,我还以为是累的。”
现如今,孙邈再也不愁没有彩超ct之类的设备了。
隔垣洞见一开,体内情况直接一览无余。
而此人给心脏自身供血的冠状动脉,果然存在狭窄,导致心脏自身的供血不足。
也就是所谓的冠心病。
不过狭窄程度不高,倒是还没必要搭桥支架。
“你这不是肩膀痛,其实是胸痹心痛。”
“啊?”这人懵了,“捂着胸口一脸问号,我心不痛啊……我真的是肩膀痛。”
“胸痹心痛,却不一定痛在左胸,肩膀、后背,乃至后腰、牙疼……皆不罕见。”
冠心病心绞痛,在大安朝发病率不像现代那么高,吃得起大鱼大肉的人毕竟是极少数。
“这……那该怎么治?”
“先抽血化验。”
现如今,对于孙邈的抽血化验,大部分安阳百姓也都接受了。
一管血交由护士送走,不一会儿她便拿回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油腻三级”。
孙邈又给他测了血压,高血压二级,三高他已经占了两高。
在这个年景也是殊为难得。
他拿起毛笔刷刷给此人写就一张方子,头也不抬道:“诊金二十贯,药费二十贯,拿着去隔壁药房,找护士取药吧。”
“啊?!这么……孙神医,我明明看见前面几人才付了几文钱……”胖子心中有气,可孙邈是安阳城大小医馆药铺的龙头,最关键还是有本事的修士,他只好陪着笑脸轻声询问。
孙邈这才抬起头,这位刘员外他知道,安阳城有名的大地主。
地多、粮多,而且城中几乎半数的粮米铺子,都是他家的产业。
之前增了自己半数之多家资的宋家,赚钱靠的是行商各地,倒买倒卖的营生。
而这位刘员外则简单粗暴的多,靠的便是一个字,屯。
每逢收成不好,粮价走高时,他便囤积居奇,把粮价推得更高。
一有天灾,他便能赚的盆满钵满,却要害死不少人。
偏偏他家又与那关内道节度使沾亲带故。
听说老曹对他也恨得牙根痒痒,却没有办法。
再瞧外面,几个五大三粗的家丁护院围在门口,虽不说话,也不曾动手赶人。
但他们往那一站,别人自然进不来。
若都是找孙邈看病的也还罢了,其中也不乏只是来包扎换药的人,俱是敢怒不敢言。
孙邈暂时没理会他,而是高声朝门口命令道:“今后遇有堵门者,一律扔出去!”
“是!”门口的两名红豆战士得到命令,立刻上前。那些狗腿子往日里虽然嚣张惯了,却也知道孙邈是什么人,不敢给自家老爷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他们正准备自己让开,哪知道那两个士兵动作太快,已经抬脚踹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