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兰咽了咽口水,似乎有些忌讳,低声道:“这个香囊我似乎在太子殿下那看到过。”
“太子殿下?!”
冯氏吃了一惊,似乎对这个答案难以置信,紧紧地抓着杜如兰的手,紧张地问“你在哪里看到的?当真没有看错?”
杜如兰也吓到了,诚惶诚恐地说:“上个月在硕和长公主的寿宴上,我看见太子殿下就带着一个和这个香囊一模一样的香囊。我确定我没有看错。”
冯氏倒抽了一口冷气,有些语无伦次:“这、这……”
杜如歌配合着他们,适时地表现出吃惊:“可、可我和太子殿下并不熟,又无冤无仇,他为何要杀我?”
杜如兰暼了杜如歌一眼,欲言又止。
冯氏接道:“兰儿,你还有什么话就说吧。”
杜如兰咬了咬唇,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低声说:“其实,那天在硕和长公主的寿宴上我还发现了一件事。我看到太子殿下和三姐走得很近,有说有笑的。当时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后来从伺候太子的下人那里听说到,太子和三姐一直有书信来往。太子身边的人都知道他喜欢三姐。虽然皇上想为太子殿下和我们丞相府赐婚,但大姐是嫡长女,而太子真正想娶的人却是三姐,所以……”
言下之意就是她挡在了太子想要娶心上人的路上,所以太子才想除掉她呗。
漏洞百出,真不知道上一世她怎么就信了呢?
杜如歌瞪大了双眼,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又强自辩解道:“可这也不能证明那个香囊就太子殿下的,就是太子想杀我啊?四妹,话可不能乱说,污蔑当朝太子,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杜如兰缩了缩脖子,虽然害怕,但又不想杜如歌自欺欺人,说:“如果这事真的是太子做的,那他给玉梅的这个香囊必定不是寻常之物。”
冯氏经杜如兰这一提醒,赶紧又把香囊仔仔细细地翻看了一遍。这一次还真的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香囊的内衬是明黄色的,这种颜色的布料只有皇室的人才能用。
冯氏红了眼眶,面带愧色,拉着杜如歌的手道:“大小姐,我真的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会做出这种事。如云是我的女儿,可我也把你当做亲生女儿看待,这手心手背都是肉的,这可叫我怎么办啊?”
杜如兰在一旁提醒道:“姨娘,最怕太子殿下杀大姐不成,还有下一次。”
“姨娘……”杜如歌也急得掉了眼泪,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
冯氏擦了擦眼泪,想到这里只有自己是能那主意的,强作镇定下来。她在屋里转了一圈,一拍手道:“大小姐,别怕。姨娘想到个主意,过几天就是你爹的寿宴,到时候太子殿下一定会过来,你就趁机在众人面前拒绝与太子的婚事。这样一来,太子自然就知道你无心于他,对他的婚事构不成威胁,你也就有了生路。”
前世,她们说了同样的一番话,杜如歌傻傻就信了,也真的那样做了。这一世,她们休想再把她当她们手中的体现木偶。
“这,这样行吗?会不会不妥?”杜如歌面露迟疑。
“肯定行!”冯氏言之凿凿。
杜如兰也支持道:“大姐,姨娘说行就行,难道你不相信姨娘。”
杜如歌慌忙摆摆手:“当然不是,姨娘说的我肯定是信的。”说着,杜如歌面带感激地对冯氏说:“姨娘,谢谢你!”
冯氏和杜如兰见此,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临走前,冯氏再三叮嘱杜如歌,让她寿宴那天一定要按照她说的那样做。
看着冯氏和杜如兰渐渐走远了,杜如歌才收回目光,慢慢做到桌子旁,给自己到了一杯水喝。一大早就陪她们演了这么一场戏,累得慌。
霜柳在门外探头探脑的,似在犹豫要不要进去。
杜如歌见状,笑了,放下茶杯,道:“进来把。”
得到准许,霜柳一溜烟跑了进来看了看杜如歌的神色,有话想说,又怕杜如歌生气。
大概是以前给她的印象深刻,所以她才会如此小心翼翼。
杜如歌不动声色,问:“怎么了?”
霜柳弄不清杜如歌现在的态度,试探地问:“小姐,三姨娘和四小姐和你说了什么?”
杜如歌故作严肃:“怎么?你现在还学会窥探小姐我的私事了?”
“没,没。”以为杜如歌又要发脾气了,霜柳连连摆手否认,但又忍不住提醒道:“就是,小姐,如果三姨娘和四小姐说了什么,你千万别信。他们不是真心对你好的。”
杜如歌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在这偌大的丞相府,也就只有这个丫头是一心一意为她着想的了。想到前世自己那样对这个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人,杜如歌有了落泪的冲动。
“小姐,你怎么了?”
霜柳见杜如歌神色怪异,不由担心,总觉得小姐哪里怪怪的。
“哦,没什么。”杜如歌回过神,“在想你的话,觉得你说得对,她们却是不是真心对我好。”
霜柳顿时瞪大了眼睛,溜溜的双眼有些滑稽:“小姐,你终于相信我的话了?!”
杜如歌好笑,怪不得她这么震惊。以前,只要霜柳一说起这些,她都会不耐烦,也不放在心上。
这可是她用了一世才明白的道理。
不过话虽这么说,有些话她不得不提醒霜柳。
“霜柳,以后关于三姨娘和四小姐的这种话别再说了,小心隔墙有耳,若被别人听了去,我也保不了你。有些事,你在心里明白就好。”
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万一霜柳真的出了事,她还没那个能力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