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发生的太过于突然,一旁洒扫的奴仆终于反应了过来。
洒扫奴仆们忙跑到尤姨娘的身侧,跪着讨起了饶。
尤姨娘平日里待他们宽松,比冯氏好上了太多,他们也从心底里接纳了尤姨娘。
现在看到尤姨娘被杜季榕一顿暴打,心中是又惊又怕。
他们跪在杜季榕的身侧,看起来是在求饶,实则是挡在了杜季榕的面前。
方才那么重的一个巴掌,尤姨娘到现在还是有些恍惚。
她摇了摇头,眼前的景色却一直有重影般,始终对不上。
鸿雁看到尤姨娘双目有些涣散,吓得心脏都要停了下来。
她看着还在气头上的杜季榕,听着从杜季榕口中说出来的恶毒语言,心中不由得越来越怕。
她甚至觉得,以杜季榕的力气,打死尤姨娘也不是不可能。
鸿雁咬了咬牙,从尤姨娘身上起来。
只是她刚起身,杜季榕便冷哼一声,抓住机会狠狠踢向了尤姨娘的腹部。
本来就恍惚的尤姨娘,收到如此一击,顿时痛的难以言语。
鸿雁眼睛一红,狠下心一瘸一拐地跑向了听雨轩。
幸好,她来的时候二小姐已经回来了。
于是,才有了方才杏儿看到她的那一幕。
鸿雁在前面带路,虽然尽量控制步伐,但她还是急的几乎要跑起来。杜如歌面色沉沉,也加快了速度跟上去。
还没看到尤姨娘,她就听到了一群奴仆求饶痛苦的声音。
“季榕少爷饶命啊,再这么下去,尤姨娘定是承受不住的……”
“你有什么怒气,朝奴才们发……”
“尤姨娘!尤姨娘昏过去了……”
杜如歌眉头紧皱,脚步加快。
同时,杜季榕气恼之声也响了起来。
“你们是个什么东西?再敢这么拦着,本少爷将你们也一并处置!”
“今天本少爷就是将她打死,她也说不出办个不字!”
“呵!一个一文不值的贱人,学中的人个个嘲讽我,说我娘的死与你脱不了干系,如今我娘才没了几天,你这个贱人就鸠占鹊巢!
这府中,竟哪里都是你的爪牙!”
杜季榕看着四周为尤姨娘纷纷求情的奴仆,恶上心头。
他抬起一脚,朝尤姨娘的头部狠狠踢了过去。
这一脚下去,尤姨娘定然是会破相了。
一旁的奴仆见状,立马抱住了他的脚,抵挡住了他脚上的力气。
这般。尤姨娘才逃过了这一劫。
杜季榕见此,更加怒不可遏。
当初对冯氏忠心耿耿的奴才,现在竟一边倒向了这个贱人!
他一想起来学中那些人说的话,他就想要将所有的怒火发泄在尤姨娘的身上。
杜季榕对于冯氏的死本就怀疑,如今加上他人的挑拨,说了尤姨娘的坏话,他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至于父亲,向来是最看重他的,他如今这般,顶多会恼他一阵子。
毕竟,他可是父亲唯一的嫡子!
杜季榕这般想着,心中也没了顾虑。
杜如歌看了眼已经昏倒在地、不知死活的尤姨娘,朝着杜季榕冷冷开口道:“你倒是好大的脾气,哪里都能撒起泼来。”
杜季榕一愣,回过头看向杜如歌。
“二姐,你什么意思?”
他的语气中带着威胁,扬着下巴朝杜如歌走了几步。
见此,杜如歌身后的奴仆默默地走上前,挡在了她的身前。
她面前的二人还是夜麟送给她的,颇有些身手。
“我什么意思?你在杜府就要将人打死了,我这个做姐姐的不来管管,实在是不像话。”
杜如歌朝那群跪在地上的奴仆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先将尤姨娘带走。
她的人已经去请大夫,如今尤姨娘断然不能再受伤了。
杜季榕看了眼杜如歌身后的一众奴仆,特别是挡在她身前的两个人,顿时有些屯、虚。
但是杜如歌不过是个女子,况且就要出嫁了,哪里能管得住他?
因此杜季榕面上不屑,扯了扯嘴角道:“我叫你一声二姐,别以为你就真的就有个几斤几两了。”
杜如歌受此挑衅,不怒反笑,眼底冰冷一片。
她轻拍了一下手掌。
顿时,她面前的那两个人朝杜季榕走了过去。
杜季榕看那两个奴才面色冷淡地朝他走过来,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举起手问道:“你们想干什__”话音未落,其中一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他的双臂,另一人则是木着一张脸,抡圆了胳膊打了杜季榕一巴掌。
同样是男子用尽全力的一巴掌,但是这个奴才的力道,可大多了。
方才气焰十足的杜季榕,被这一个巴掌打的懵在了原地。
他头昏眼花,只觉得眼前有无数个金星在转悠。
杜季榕摇了摇脑袋,定睛看向了打他的那个奴才。
“你他妈是个什么东西……”
他气的目眦尽裂,张嘴便要问候奴才的家人。
杜如歌嘴角一勾。
又轻拍了一下手掌。
于是,杜季榕面前的那个奴才,反手又是另外一个巴掌。
力道,只重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