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绒盯着福履看了许久,她缓缓收回了目光,不咸不淡地说了声:“我知道了。”
闻言,福履不免有些许疑惑,根据他和姣绒认识这么久的情况来看,姣绒一般神情越淡,心里的想法就越深沉。福履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口:“你就算知道了是李贵人下的毒,你打算怎么做?禀告给皇上吗?你现在是拿不出证据的,毕竟你自己也说了,李贵人控制着王大伟,他不会把李贵人供出来的。”
听了这话,姣绒蹙了蹙眉,有些古怪地看向福履,眸光如同一泊冷泉,无比透彻又无比冰凉,她极淡地说道:“禀告给皇上是最无用的做法,这宫里的事没有是非,皇上认为对就是对,皇上认为错就是错,我一介宫女,自然在皇上面前无法去比重一个贵人。”
福履听着姣绒讲的大道理,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他挠了挠头,不解道:“那你是打算干什么?”
姣绒的眉角轻挑,眼中闪过了一丝狠戾,冷声道:“她一个贵人敢动妃位的人,无非是看懿妃娘娘胆小柔弱,才故意欺凌,既然如此,就该让她知道,承乾宫总归还有胆大的人,懿妃娘娘也不是她能惹的。”
看着姣绒这表情,福履不免有些后背发凉,他微微咽了口口水,小声问道:“姑奶奶,您是打算干什么啊?”
姣绒面不改色地重新拿起水壶,去到了另一边的胭脂云前,浇起了花,语气非常轻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啊?”福履的脸色忍不住皱了几分,他舔了下唇角,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你不会是想给李贵人下毒吧?”
姣绒没有理会福履的话,微微瞥了他一眼,淡声道:“我确实还有些事需要你帮忙。”
从姣绒到承乾宫以来,懿妃每日请安都是由白荷陪着的,可这日晚间,姣绒在白荷要回耳房休息时,忽然向她提出自己明日要陪懿妃去请安。白荷有些不解,可看着姣绒那坚定的目光,还因为她是体谅自己每日早起劳累,便应了下来。
第二日一早,姣绒在天还没亮时便起来了,这会儿懿妃还没醒,院子里也是一片寂静。姣绒悄悄地走到了殿门口,小心翼翼地轻敲了几下殿门,敲得是带有快慢节奏的,很快,殿门便被人打开了。
开门的人正是希达,他似乎已经处理好了外面的情况,直截了当地对姣绒说道:“跟我来。”
没过多久,二人就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甬道口,姣绒向四周望了望,见没有人注意过来,轻声对希达问道:“东西呢?”
希达闻声微微蹙眉,犹豫再三还是从腰间的弯刀边抽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姣绒见状便要接过去,可希达却顿住了手,迟迟不肯给姣绒。他抿了抿唇,不放心道:“你确定要这样做?”
姣绒抬眼对上希达的目光,希达还是像她的亲兄长一样,事事关切担心着。她微微点了点头,安抚道:“放心吧,我做事向来谨慎,不会被人抓到破绽的。”
对此,希达却摇了摇头,脸色依旧沉重,温声道:“我自然不是担心这个。”
说着,希达拿起手中的匕首,视线移到了匕首的刀尖上,“匕首锋利,划在皮肤上时一定注意力道,切末让自己失血过多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