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朕并非是不相信她会做耍小心机的事,朕只是觉得,她不该是个愚蠢的人。”皇上沉声说着,专注地看着手上的典籍。
梁九功听着皇上这话,有些话在嘴边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根据他对姣绒的了解,姣绒如果想做这样的事,其实未必是那两种被皇上称为愚蠢的情况,更有可能的是,姣绒根本不觉得皇上能聪明到看穿她这些想法。
一个觉得对方太聪明做不出这种事,一个根本不觉得对方能聪明看出她做了这种事,这两人也还真算是默契。
梁九功默默地把这些话咽到了心里,不想再去掺和皇上和姣绒之间的这些破事。好好的一个皇帝,和朝堂上那些皇戚权臣周旋已经够累的了,现在还要为了求爱一个小宫女用尽谋略。照他来看,直接一道圣旨给姣绒个位分就足够了,也省得这两个天天勾心斗角,不过不可否认的是,这两个人自己似乎也有点乐在其中。
过了一会儿,梁九功似是想起了什么,重新抬起头来,开口道:“皇上,还有一事。马贵人今日派宫里的人来给奴才递话,说是皇上已经许久没去钟粹宫了,马贵人想让您得了空去看看三皇子。”
听到这,皇上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直接淡声答道:“朕知道了。”
承乾宫这边,姣绒醒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天色一片黑沉,殿内也没有一点声音,姣绒发觉自己在偏殿的床榻上,缓缓坐起了身,伸手抚上了疼痛的脑袋。
这个时间懿妃应该已经就寝了,姣绒穿鞋下了榻,回想起自己下毒的事,微微咳了两声,嗓子有些干涩不舒服。她慢慢走到殿门口,打算去问问现在的情况。
可就在她要推开门的这一刻,殿门忽地被从外面打开了,由于向前的惯性,姣绒直接向前倾倒而去,下一秒,便就直直地撞进了一个硬朗的胸膛。
一道力量稳稳地把到了她的后腰上,姣绒感觉到自己的耳边被一道温热触碰,然后传来了一阵温柔且磁性的男音:“小心。”
这声音听得姣绒耳根一烫,她紧忙伸手推了眼前的人一下,看向希达那玉树临风的身姿,脸上的表情有些埋怨,声音却像是撒娇一样:“这么晚了,你来干嘛?”
希达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一脚跨过了门槛,一步一步走了进来,并没有说话。姣绒觉得奇怪,挑眉看他:“你怎么了?”
很快,殿门外就出现了第二个身影,不过这次这个身影就不像希达那般沉稳了。福履一刻也闲不住脚,跳了两步上来,对姣绒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笑容:“行啊你,中了毒还能醒得这么快?看来下次得多加点剂量啊。”
“你们两个怎么都来了?”姣绒疑惑地挑着眉,微微歪了下头,不明白这两个人凑到一起是要干什么。
福履勾唇一笑,开口就要答话,可还没等他说出来,外面就走进来了一个瘦瘦小小的人儿,正是亦竹:“那个……还有我……”
姣绒的目光移到亦竹身上,脸上不解的神色更明显了。希达轻轻抬眸,看了门口的福履一眼,淡声道:“关门吧。”
“好嘞。”福履爽快地应着,二话不说就把偏殿的门紧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