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一听惊喜道:“原来阁下就是五代韩相的后人张子房兄,如此请进我的寒舍相商。”张良刚跨入故国家园,回首之余见百姓又在向自己跪拜,张良自知责任重大,只有转身回拜。
进入故国家园又有众多六国贵族和一大群孩童跪地叩拜,大家都跪着把额头扎进雪地里,一言不发。张良徐福热泪盈眶,说道:“大家都回去吧,徐福救人活命,责无旁贷,又怎么忍心看着这群稚子孩童无辜丧命,徐福近日都在冥思苦想,苦无良策,幸得今日有张子房前来相助,众等敬请宽心,过了今日定会给与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众人听了,又再次三叩九拜,等徐福张良走远后才起身。
圆月初升,却似血样殷红,侍琴早已备好清茶至凉亭。张良不禁举茶望月哀叹,徐福道:“我与先生今日初见,本欲与先生把酒言欢,只是如今世风日下,道德沦丧,你我今日解救苍生,更需平心定气,先生望月哀叹,莫非在怨徐福不能与先生痛饮几杯。”
张良笑道:“先生如今还能泰然自若,还有闲情取笑在下,莫不是先生心中早已有良谋?”
徐福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先生又何必望月哀叹?”
张良道:“先生怎不看今日是冬月十五,又逢雪后初晴,本当明月当照,如今却圆月泣血,岂不正是意味着这三千孩童的血光之灾。”
徐福道:“先生多虑了,圆月泣血只是一种天文自然现象,应该是空中尘埃所笼而成。”
张良道:“今晚雪后初晴,空气清晰,圆月本当皎洁如玉。”
徐福笑道:“看来是天助我也!”
张良疑问:“在下愚钝,先生何不明言,圆月泣血本为不详之兆,先生可有另解?”
徐福道:“今晚雪后初晴,本应霁月当空,今晚不仅出现圆月泣血,等会还会出现天狗食月。”
张良道:“不论是圆月泣血还是天狗食月都不是好兆头,先生如何还如获至宝,喜出望外?”
徐福道:“不论是圆月泣血,还是天狗食月其实只是一种自然现象,若是连先生也以为是一种不祥之兆,那举国上下更是不可置否,我等若是在其上面大张旗鼓,闹得咸阳沸沸扬扬,在下再趁机鼓动圣上,大赦三千孩童,你看如何?”
张良心中甚喜,忙以茶代酒致敬徐福:“先生大智大慧,实在令人佩服,既然我等都以为圆月泣血,天狗食月,是不祥之兆,秦皇当然也会有同感,再加上我等在从中渲染一番,便可以引导秦皇赦放六国孩童。”
二人正说间,空中明月已被吞噬大半。徐福道:“有此良机,先生此时何不先去鼓舞大家,敲锣打鼓驱赶天狗,直搅得满城风雨。”
张良道:“看来事不宜迟,在下这就告辞了。”
徐福忙叫停问道:“若是六国人士问起你我对策如何,该作何解答?”
张良不解:“先生何来有此一问?”
徐福道:“为了释秦皇之疑,你当面露怨色,只道徐福不相为谋六个字。”
张良惊道:“如此太委屈先生了。”说着转身离去,徐福一捋胡须,含笑相送。
张良才下亭台,出院门,便有故国家园的妇女孩童争相探问,张良故作又气又恨:“徐福,不相为谋!”说着摆袖而去。众人无不指责大骂徐福的不是。张良又出大门口,门口百姓又争相问道。张良又是气狠狠的道:“徐福,不相为谋!”
大家有的在骂徐福的不是,有的却将信将疑,说道:“徐御医,救死扶伤,素有好生之德,起先只道他是孤军奋战,束手无策才是,如今有张先生相助于他,他又怎么不会相救我们的孩子?”
暗夜中,一人哼道:“他徐福若是仁义之士,怎么先前随了燕太子,又投降秦王,他口称行医救世,挽救苍生,却还要投靠秦国助…”
这人心无城府,只图口舌之快,话未说完已经大祸临头,三五个士兵持刀过来,已将其就地正法,众百姓一片慌乱。张良号召大家赶快离去。
大家如何舍得离去,有的甚至和那些士兵冲突起来,又有不少人落得身首异处。张良大喝道:“众等再不随我离去,你们是不想救你们的孩子了吗?”张良说着快速离去,众人虽然不明白所以,也只得紧身相随。
直到离开故国家园数百丈,张良忙道,众等快去备好锣鼓,钵盆,一起驱逐天狗,张良自有妙计。众人仍然不解,又来不及问其原因,只是依计行事。
月已被食,只剩一线光环,繁星却更加灿烂夺目,百姓们高举火把,敲锣打鼓,一起大声驱赶天狗,不过多久,整个咸阳城的百姓都如法炮制,连咸阳宫的宫女太监也都在驱赶天狗。
秦皇政深居宫中,本不知其事,忽听宫里许多人在驱赶天狗。秦皇政这才出宫门仰望长空,见月已吐出半边。秦皇不以为然,怒道:“天狗食月,时有发生,何其大惊小怪。”
一宫女答道:“据宫外传言,此番天狗食月实在与过往不同。”
秦皇政道:“有何区别?”
那宫女道:“只因天狗食月之前便有圆月泣血,视为不祥之兆,咸阳百姓为保的国泰民安,才一起敲锣打鼓驱赶凶神恶犬。”
秦皇政又传来宫外几名护卫大将问道:“今晚圆月果真泣血?”
那些护卫大将都一起道:“圆月泣血虽为凶兆,有微臣守护圣上,又何惧四方凶神恶怪。”
秦皇政心下大惊,心道:“我嬴政扫六合,平百越,不怕山野虎狼猛兽,不惧六国百万雄师,可是我又怎么敢与天斗?”想到此便道:“天意难违,若真是天降大祸岂是尔等可以改变得了,只待明日早朝,再作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