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渔慢慢弯腰,阴冷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他。
余杰中脸色越发难看:
“没有证据的事情就不要乱说。”
“我要是没有证据,还会出现在这里?”
池渔转身将包丢在桌子上,端起桌上的一杯水,站在余杰中面前,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前,抬手将那杯水泼在了余杰中脸上。
“你干什么!你来这里就是撒野的吗?!”
余杰中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脸色铁青的弹跳起来,极其愤怒的看着池渔。
上次沈故渊打的伤还在,他的脸上还有些肿,这会儿被池渔泼了水,完全像个被打肿脸的猪刚鬣。
“是,”池渔将杯子放下,双臂环抱在胸前,阴恻恻的看他,“我就是来撒野的,余先生有意见?
车祸的事情我已经全部清楚,既然你不仁,那也别怪我不义。
十多年前你们将我转手他人时没有丝毫的怜悯,如今却想着从我身上捞油水,你是脸太大,还是从来不要脸?”
余杰中被池渔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的胸脯上下剧烈起伏,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思考片刻,他咬牙开口:
“你以为有沈故渊撑腰,你就觉得万事大吉了?
余丢丢,你以为沈故渊是什么善类吗?我想你应该还记得你在帝都大学的少年班有个好闺蜜叫陶雪吧,你知道她现在去哪了么?
看在你是我女儿的份上,我好心好意告诉你,她被沈故渊卖到非洲了。
你不是最恨被别人欺骗,最恨被别人当成商品转卖么,那你看沈故渊做了什么?”
池渔顿觉浑身发冷。
她站在原地,整个人几乎都在往下坠。
陶雪和她关系最好,那会儿在少年班,她经常带她去归园居玩,偶尔她也会给她刷卡买礼物买吃的。
但陶雪每次都会很合事宜的将这些补回来。
她们会互相诉说心事,也会互相在夜里打电话安慰。
在池渔确认自己喜欢沈故渊后,陶雪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如果余杰中说的是真的,那沈故渊为什么要这样做?
池渔脑子里乱作一团。
见她脸色不好,余杰中那张油腻的脸上闪着奸笑:
“看吧,你果然不知道这件事。”
池渔稳住心神,深吸气,抬眸看向他:
“我是不知道,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和陶雪认识?我不相信沈故渊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会让你这个外人知道。
他没有那么蠢。”
池渔还是愿意相信沈故渊。
至少,在这么多年里,他从来没有做过一件伤害她的事情。
如果他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坏蛋,他就不会把她带回家,也不会和她结婚了。
余杰中脸色微变,眼底神色瞬间无比心虚: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反正你清楚沈故渊是什么样的人就是了。
丢丢,我们毕竟是你的家人,家人哪有隔夜仇?
当初我们是卖了你,可你不想想,如果我们没有卖你,你会遇见沈故渊吗?
你会有现在这样的好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