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忘的差不多了,所以他回忆了一下。
他回忆了片刻,终于回忆起了当年他始终没有去找恭沉的原因。
“这件事啊”蒲遥知瘫着脸解释道,“没什么,因为没有必要罢了。”
恭沉一怔,皱眉。
“没有必要”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蒲遥知木着脸,回。
“当时,我的确是在当天下午就弄明白了一切的前因后果,但是如果我当天就过去向恭总解释,恭总会愿意见我吗”
恭总本下意识想要说为什么不愿意,但他却半个字都说不出口。
因为蒲遥知说的是事实。
猜到恭沉想要说什么,蒲遥知冷静的继续阐述事实。
“恭总那时看我一眼都觉得恶心,想必应该是不会愿意见我的。”
“再者,恭总不是已经认定了,我这个低等beta对恭总怀抱着不轨的心思吗就算当初我真的去向恭总解释恭总会信吗”
答案明了。
不信。
恭沉失语。
因为他一句也反驳不了。
他手指冰凉,竟没了感觉。
因为过去他从未想到过这些。
他一直始终坚信,六年前,蒲遥知在高中所遭受到的三年霸凌,是蒲遥知自己不肯过来向他解释的缘故。
完全是蒲遥知自己的问题。
从头到尾,和他没有任何干系。
所以,恭沉只承认,在九年前的那件事上,他的确负有一定的责任。
但是,蒲遥知所遭受到的三年霸凌,那是蒲遥知咎由自取。
和他没关系。
如果他在当天就过来及时的同他解释,表明真相,那么,这三年所谓的霸凌,也就不复存在。
但他如何也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
他自以为的,同他毫无干系,实际上,他才反倒是蒲遥知遭受到三年霸凌的真正原因。
而这一切。
都源于他的傲慢,和高高在上。
若他能设身处地,将自己的位置摆放在蒲遥知的位置上,在他的位置上想一想,为什么没有来找他解释的缘故
但他没有。
从头到尾都没有。
恭沉启唇,像是喃喃自语般,虚弱的否认着蒲遥知嘴里的话。
“但如果”
“如果”
“我真的信了呢。”
蒲遥知本想说没有如果,但他忽然觉得这是一句没什么意义的废话,于是,他将这四个字给吞了回去,改了口。
“信了那又怎样”蒲遥知挑眉反问。
恭沉几乎是下意识回答“那你就不会遭受到三年的校园霸凌。”
蒲遥知恍然。
他恍然,讽刺的扯了扯嘴角,随后漫不经心道“然后,就继续在恭总的身边,当个可笑的蠢货吗。”
恭沉表情一僵,错愕不及,一时竟有些无措。
他立刻否认“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恭总不是这个意思。”蒲遥知神色不变,“恭总想要表达的意思我知道,但恭总或许不信,在九年前的那件事上,我是感谢恭总的。”
“什么”
“如果没有恭总九年前的那番话,我也不会迅速成长,甚至恐怕直到现在,可能都还是一个只知道天天交朋友,不会看眼色,也没有丝毫自知之明的蠢货。”
“当年我竟真的以为,自己一个低等beta,可以和恭总这样的顶级aha交朋友,当真是蠢不可及。”
“感谢恭总,是恭总让我及时清醒过来。”
蒲遥知再次诚挚的道谢。
眼神中绝无半点虚假。
蒲遥知的每一句话他都无法反驳。
你们这些下贱的低等beta,的确恶心至极。
你的声音让我恶心。
你真以为,你一个下贱的低等beta,当真能和一个顶级aha当朋友
九年前,他在校医室内说过的话,仿佛历历在目。
蒲遥知有如此的觉悟,现在如此的识相,具有自知之明,几乎是脱胎换骨,按理来说,恭沉应该感到欣慰才对。
可是现在。
听着这些话,恭沉心下却感觉不到丝毫舒心的意味,反倒愈发的沉闷和艰涩。
就像是被什么硬物堵住了喉咙,蒲遥知的声音愈是轻描淡写,风淡云清,他的喉咙便愈发的酸涩难当。
过了好半晌,恭沉艰难启唇,一字一句地说道“对不起是我错了。”
听到恭沉突然道歉,蒲遥知错愕莫名。
他下意识反问“恭总怎么会这么说,您有什么错”
恭沉默然,不再言语。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阶段结束。
开始进入剧情的下一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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