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沉盯着蒲遥知,脑中空白了许久。
他的大脑卡当停滞,就像是突然间失去了思考能力一般。
过了许久,他才终于像是找回了自己的思考能力,歪着脑袋,表情无比僵硬的看向beta。
恭沉生硬的扯了扯嘴角,道“蒲遥知你是在和我说笑对吧。”
蒲遥知顿时露出了一个迷惑的眼神。
脸上的表情赫然印着一句话。
他为什么要和他说笑
从蒲遥知脸上的表情中得到答案的恭沉,一时间不禁再度失语。
恭沉失语半晌。
他闭了闭眼,长出了几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些许。
复而再次睁开眼,恭沉开口问“因为只是所以只看名字和头像顺眼就行,是吗”
炮友二字恭沉实在是不愿说出口。
蒲遥知淡淡的应了声嗯。
听着蒲遥知淡定坦然的应声,就好像压根不知道羞耻一般的模样,恭沉顿时只觉得愈发的头痛欲裂。
他下意识的伸手,摸向了口袋里的长管药瓶。
手握着药瓶,恭沉再次发问“那个所谓的交友软件,实际上,是用来的软件”
蒲遥知还是那个字,“嗯。”
恭沉眼皮一跳,脸上的寒意几乎已经是清晰可见,“今晚是第几次”
蒲遥知试图回忆了一下。
但因为次数实在是太多,他已经想不起来了。
于是蒲遥知平静的回“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了。
另一则意思为次数太多。
恭沉被噎住。
他难以置信,痛心疾首的看向beta。
恭沉皱眉,下意识想要厉声质问蒲遥知,私生活怎么能如此浪荡不堪
但他张嘴刚要说话,突然想起,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资格去指责质问对方。
他于蒲遥知而言,什么都不是。
意识到这点,恭沉倏地沉默了下来。
他沉默了数秒,将刚才未能说出口的话给吞了回去。
他默了默,改口问“蒲遥知,你就这样如此轻易的约人上床,你就不怕,对方的身体上,携带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疾病吗。”
听到这段话,蒲遥知惊诧了一秒,而后如实的回道“多谢恭总关心,这点我知道。所以,在见面之前,我通常都会要求对方将一周内的体检报告发过来。”
想的很周全。
压根无需他来关心。
闻声,恭沉当即忍不住口不择言道“蒲遥知,你就这么的饥渴吗”
蒲遥知挑眉,坦然回道“恭总,每个人都有七情六欲,找人约炮纾解情欲,很正常。”
恭沉黑着脸问“你就不怕不慎中招,怀了孕”
蒲遥知轻描淡写,回“恭总忘了吗,beta怀孕率低,没那么容易怀上。而且事后不是还可以吃药吗。”
每一句话都无比的轻描淡写。
回答的老练娴熟,风淡云轻,俨然就是一个约炮的老手。
恭沉刚才好不容易压抑下来的火气不禁又再次上窜。
他额头的青筋跳了又跳,感觉到自己的心情开始逐渐变得愈发躁动起来。
意识到情绪开始逐渐失控,很快就要变得无法控制,恭沉从口袋里掏出已经捏的变形的长管药瓶,一手弹开瓶盖,猛然仰着脖子吞了两颗下去。
对面,蒲遥知对着恭沉伸出了手。
蒲遥知瘫着脸“恭总,现在能把房卡还给我了吗”
恭沉闻声,额头上的青筋不禁再次一跳。
他握着那根玻璃长管药瓶的左手,情不自禁的用力一握,瞬间,药管里的药片变成了粉末,透明的玻璃管也跟着在他的手中化成了细碎的玻璃碎片。
玻璃碎片深深地扎进掌心内的血肉之中,温热的血液从掌心内的伤口渗出,顺着手腕的方向坠落至地。
地面上砸出一朵一朵的血花,浓稠的aha的红酒信息素从血液中飘散,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如果蒲遥知能够嗅到信息素,便就能够感觉到,此刻,空气里的aha信息素,到底有多么的暴戾和阴沉。
掌心内的血液一滴滴坠落。
那副情景,简直看着骇人无比。
但恭沉却仿佛毫无觉察,表情淡然,由始至终都毫无变化。
恭沉眼神阴郁,眼底看不到一丝光亮。
只听他面无表情的问“蒲遥知,你就这么的急不可耐”
蒲遥知从容回道“房间都已经开好了,要是不用,那不就是浪费了。”
恭沉视线一扫,扯了扯嘴角,回“但你今晚约好的对象,似乎已经早就离开了。”
蒲遥知哦了一声,漫不经心的回“那就再约下一个。”
恭沉沉默。
他没了声音。
沉默半晌,恭沉突然笑了。
他轻笑一声,眼神却无比冰冷道“好,我知道了。”
蒲遥知露出一个迷茫神情。
知道什么
恭沉抬脚就走。
蒲遥知站在原地,疑惑的注视着恭沉的背影,没动。
恭沉向前走了两步,没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于是脚步一顿,回头。
恭沉勾起嘴角,表情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