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上哪儿去啊?”骆清风撒药粉的手顿了一下。
“主子有很多产业,我以后大概会给他管着一个庄子,或者一家店铺吧!我们那些伤残的兄弟都是这样的,不能在外面做事儿了,就给个能够养活自己和一家老小的活计。”阿风说着,把仅剩的独臂横在了眼睛上,“可我们没人愿意这样。”
“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不好吗?”
“从我跟着主子开始,他就没过过一天消停日子,后来好不容易皇上登基了,主子又被人下了毒。出来寻医问药吧,又被人一路追杀。我就不明白了,像主子这么好的人,为什么老天就不能放过他呢!”说到激动的地方,阿风气愤地挥动了一下手臂,露出了已经红了眼眶的双眼。
骆清风眼神复杂的望了他半天,才又继续给他上药。
“好了,已经上好药了。”把药粉均匀的撒在了阿风的额头上后,骆清风又靠回了车壁,闭上眼睛不知在想什么,阿风也躺着没动。马车里一个躺一个坐,谁都没有再说话。
天渐渐亮了,在一块大石头上坐着的封清皓站起身,舒展舒展筋骨,深吸了一口气微凉的空气,却被刺激的咳嗽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越来越剧烈,好像要把胸腔里的内脏都从嘴里咳出来。
“主子!”阿风从马车上跳下来,扶住他磕得痉挛的身体,担忧地叫道。
“我没、没事儿,你、收拾收拾,再弄、弄点吃的,尽快赶路吧!”封清皓勉强止住了咳嗽,喘息着对阿风说。
“主子,我扶你去马车里歇一会儿吧!”
“也好,走吧!”说完,他脚步蹒跚地在阿风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等阿风放下车帘,骆清风面色复杂的跪在了封清皓跟前,“王爷,草民有罪!”
“嗯?你做了什么?”封清皓似乎并没有听出他改了自称,疲惫的闭着眼睛问道。
“草民斗胆,敢问王爷来此处可是为了寻找骆骄阳?”
“你如何知晓?”封清皓并没有动怒,依旧云淡风轻地问道。
“不敢欺瞒王爷,骆骄阳正是草民养子。他的一身医术皆来自于草民的传授。可惜,可惜他心术不正,背离了草民教导他的初衷,已经被草民逐出了家门。”
“所以?”
“所以,”骆清风恭恭敬敬给他磕了一个头,“草民能够看出王爷身上所中的‘千丝绕’正是草民研制出来的一味毒药。”
“哦?这毒是你研制的?”
“回王爷,正是草民研制的。当时原本是为了做可防蛇毒的药,结果放错了一味药材,阴差阳错之下制成了这‘千丝绕’。”
“你可知本王为何要寻骆骄阳?”
“这……草民愿闻其详。”
“本王收到未名人士飞鸽传书,说是本王的毒天下只有骆骄阳一人能解。”
“这不可能,这‘千丝绕’十余年来草民也只意外做成了那一颗,而且并未泄露过药方。”
“那你可知本王这毒从何而来?”
“草民将那孽子逐出家门之时,那药也跟着不翼而飞。”
“药的事情你无需再管,今日的话也不可再对第三人讲。”见骆清风点头,封清皓又问他:“本王再问你,这毒可有解?”
“这……回王爷,草民一定尽力。”
“如此……甚好。若你解了本王的毒,本王答应你,将来这骆骄阳的事情绝不会牵连到你的身上。”
“草民叩谢王爷!”骆清风再次磕了一个头,“王爷,解毒需要时间,可否请王爷移步舍下?”
“这个自然。该怎么走你告知阿风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