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的?”霍启明挑了挑眉毛,问她。
“刚才听马车里的人说的。喏,就是刚下来的那个人,”赵暖晴指着刚才跳下车的少年,“你看他是不是往装聘礼的马车上去了?”
这个时候马车队走得离村子进了一些,霍启明虽然不能像赵暖晴那样看得那么清楚,但有人往那几个一看就是装货物的马车那边走,他还是能看到的。
“车里还有没有别人?”跟看热闹的赵暖晴不一样,霍启明主要是想看一看来的这个顾家人是不是他想的那个。上辈子顾朗犯的事儿被捅出来之后,所有跟这件事情有关的人全部被押解进京,宣判之后还游街来着,所以要是来的这人真的是给顾朗找人的话,他应该是能认出来的。
“至少还有一个,刚才我就听见有两个人说话来着。”赵暖晴伸长了脖子盯着那个少年的一举一动,果然看到他从袖子里拿了一个薄薄的本子出来,一边翻看,一边跟赶马车的人说了句什么,然后他一把撕掉车厢上的封条,并将所有痕迹清理的干干净净,又仔仔细细看了一圈,发现没什么破绽,就又回了那辆豪华的马车上。
“诶,你说那辆马车里装的是什么东西,我看他也不是随便就扣了一车聘礼呢!”赵暖晴好奇地问。
“那谁知道,等下马车上的那人下来的话你好好看看他。”霍启明说。
“我看他干嘛?”
“你看看他脸上有没有什么突出的特征,万一以后碰上了不得加点小心么!”
“也对,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看看吧!”赵暖晴不满地小声嘀咕道:“真不知道你要记住他干嘛,光听声音就知道他是个纨绔了,真是的。”
说话间那几辆马车已经来到了村口,早就等在那里的小孩子们立刻一窝蜂的涌了上去,纷纷张开小手跟车山的人要糖吃。那辆豪华的马车车帘被掀开了一半,一个小篓子出现在了车门口,刚才进去的那个少年从里面抓出了一把包装漂亮的糖果往外撒去。
小孩子们笑着、闹着去抢糖果,这种糖他们以前还从来没见过,就连有些大人也没忍住,加入了抢糖的行列。
那少年一把一把的往外面撒糖,到后来几乎是往远处扔了,生生地用糖果开了一条路出来,他的动作十分熟练,一看就不是新手了,也不知道以前干过多少次这种事情。
村里人得了糖,也不再拦着马车,而是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猜测那几辆马车中哪个里面装的是聘礼,都有些什么。
霍家人早就得了信儿,除了要摆丈母娘的谱的霍老太太以外,其余霍家人都齐刷刷地站在了大门口,等着马车过来。
“新郎官儿来了,快来迎迎啊!”不少看热闹的人都喊了起来,霍老五的那帮朋友们喊得尤其大声,在嘈杂的人声里,赵暖晴听到马车里的人嫌弃的骂了一句“真是一群没见识的蠢货。”
然后,马车帘被掀开了,那个少年先跳了下来,从马车厢底下拿了一个紫色的脚凳,端端正正的摆在了马车旁边,这才冲着车厢里伸出了手,扶出了一个穿着绛紫色长衫的年轻人。
年轻人一出马车,刚才架着另外几辆马车的车夫全都整齐的围在了他身边,一言不发的瞪着围上来的村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