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催了,赶紧坐好,我这就开始给你弄。”说着,骆清风放下手里的托盘,只见上面放着一碗散发着清清药香的淡绿色液体,还有一块白色的布巾。
他把药液均匀的倒在布巾上,那布巾很快就变成了浅绿色。
骆清风把布巾拿起来,盖在黑衣人的脸上,注意盖住他脸上所有的皮肤,一盏茶的时间之后才拿了下来。
然后他走到黑衣人跟前,拿下布巾之后,又在他脸上东搓搓,西搓搓,很快,一张肉色的皮质的东西被他拿到了手上,再看那个黑衣人的脸,竟然是阿风的模样。
脸上的面具被摘掉了,阿风猛地吐了一口气,单手抹了把脸,“终于把那劳什子的鬼东西拿掉了,憋死老子了。”
“胡说,”正在宝贝的用阿风敷脸剩下的药液擦洗面具的骆清风不干了,“你憋屈什么憋屈,老夫制作出来的面具绝对透气,跟真正的皮肤也没什么两样,你再瞎说败坏老夫的名气,当心拉肚子拉得下不了床。”
“好好好,骆神医,是我说错了,骆神医制面具的手法天下第一,在没人做的面具比你更好了。”一听到拉肚子,阿风连忙陪着笑对骆清风说道。
上次他踩坏了这老头子的一株药苗,看着老头子心疼的样子,就嘴贱地说了一句:“不就是一棵小苗苗么?你可真至于的。”
就为了这么一句话,他就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整整拉了一天的肚子,到最后拉得他两腿发软,好几天才缓过劲来。从那之后,他再也不敢在骆清风跟前嘴贱了。
“哼哼,你知道就好。”骆老头神气地扬了扬脑袋,宝贝的把弄好的面具装进了一个木头盒子里。
跟封清皓他们接触得多了,再加上得知了自己的小徒弟并没有变成他想象中那种丧尽天良的人,骆清风的画风就慢慢地变了,除了在封清皓跟前还有些拘谨,在阿风他们面前那就是个傲娇的小老头。
他们这边玩闹着,那边的小房间里封清皓也在不遗余力的打击着顾朗。
“你看到了,同样一个人,我和你待他的态度不同,得到的结果也截然不同。”封清皓说:“你失踪已经超过了两天,我只让我的人截取了第一天你那小随从发给京城的消息,以你对他的了解,他还会不会接着发第二个、第三个消息给京城你的父亲呢?”
“而且,依着你对你父亲的了解,你说在他们以为你落到了夏国人手里的情况下,你那好父亲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看着顾朗惊讶地眼神,封清皓又抛出了第二个问题。
“你再来猜猜看,你这边干的事情一旦东窗事发,隐忍了这么多年的你的亲爹会怎么处置你呢?”三个问题简直直击顾朗的灵魂,让他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不由得顺着封清皓的话展开了自己的思路。
封清皓说墨书把宅院看得很严,他探不到里面的消息,这一点顾朗是相信的,墨书在他还小的时候就被父亲送到了他的身边,一直跟他一起长大,可以说是他的左膀右臂,可是,要是他并不是真心跟着他,而是父亲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人呢?
现在自己已经被关在这里好几天了,他相信墨书肯定已经把这件事儿报告给了父亲。那父亲很容易就能猜到自己这边出了事儿了,他运送过来的可是兵器,就算只有几件,那也是要人命的东西。
想来父亲应该以为是夏国扣了他,上演了一出黑吃黑,以此谋取更多的利益。
但是他了解他的父亲,说不定父亲恼怒之下会先下手为强,借此跟夏国撕破脸,在夏国把这件事捅出来之前率先把过错全都推到他的身上。
反正这么多年他在世人眼里的形象就是张扬跋扈、睚眦必报、小肚鸡肠,而且最重要的还是顾家人在关于他是不是“不行”这件事上模棱两可的态度。
一旦他被爆出通敌的话,大家只会以为他是因为自己的“残缺”而干出了这种事情,虽然顾家会受到一些冲击,但有宫里的皇后娘娘和五皇子在,绝对不会伤筋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