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半盆,”赵暖晴的语气十分兴奋,“也就是说只要他的血把这个盆子装满他就死了?”
“那也不一定,”霍启明严谨地说,“这要看个人的情况,也许有的人只流半盆就会死,有的人可能要流一盆。”
“这样啊!早知道我就把他手上的口子划得再深一点儿、再长一点儿了,那样的话他还能死的快一些。”赵暖晴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儿。
“没差多少的,反正这一夜足够你折腾了,”霍启明摇着头把她的手抓进自己手里,“你不疼吗?拍得这么用力,我都能听见响声了。”
“嘿嘿!”赵暖晴笑了笑,任由霍启明把自己的手又捏又揉的把玩。
他们这边讨论的热烈,那边大胡子可是听得心惊胆战。
自从他开始干这件事儿的第一天起,他就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反正脑袋掉了也不过碗口大的疤,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所以他一直死死地瞒着剩下的兄弟们,万一哪天东窗事发,他一定会早早地把他们送走,自己做的事情绝不会牵连到他们身上。
他可从来没想到,发现自己秘密的竟然是两个跟这件事儿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人,而且更加让他没想到的是,就一个“死”居然能玩这么多花样儿出来。
就刚才到现在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觉得心悸气短,浑身开始无力冒冷汗了。他并不是没有受过伤的人,他觉得自己此刻的症状确实像极了之前失血过多的感觉,可见这对夫妻是真的对他动了杀心。
他并不怕死,但他还没有给兄弟们安排好后路。尤其是之前老二和小七在明明知道他有问题的情况下,仍然不允许眼前这对夫妻对他用刑,就冲这个,他就不能看着他们跟他一起送死。
感觉到自己的头已经越来越晕了,大胡子晃了晃脑袋,说?还是不说?
“诶,你看,盆里要满了,”赵暖晴的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打断了大胡子的思路。
“确实是要满了,怎么办?这屋里再没有第二个盆了。”这是霍启明的声音。
“要不先把这盆血水泼到外面去,然后再用这盆接着接血,怎么样?”
“也只能这样了,要不然底下这张棉被恐怕是要全浸透了血水了。”
“嗯,我也这么觉得,诶,你说······”
后面的话大胡子觉得自己已经听不清了,他觉得自己现在就连呼吸都很费力气,难道这就是死亡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胆怯了,原来自己也是怕死的。
“救、救我,我说,你们、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都说。”大胡子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声喊了起来,但他却绝望的发现就连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怎么办?真的要死了吗?
“你说什么?”就在他徘徊在要不要放弃最后的意识的时候,一道天籁之音在他耳边响起,大胡子从来没有这一刻这样感激赵暖晴过。
“我说、说只要、只要你们肯、肯救我,我、我就什么、都、都告诉你、你们。”大胡子的声音越来越小,也越来越不连贯。
“这可是你说的,要是被我知道你是骗我们的,我就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让你全身的血都流干!”赵暖晴看了霍启明一眼,狠狠地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