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姜老太送走那两个瘟神,窝在炕上怎么也睡不着午觉了。
她爬起来拽了拽姜老头道,“不行,这死丫头绝对是故意的。”
姜老头躺着不吭声。
“你个死老头子,看着我被欺负你就不会放个屁?”
姜老太气的拿拳头锤了姜老头两下。
姜老头往外靠了靠,“没的放。”
姜老太险些气死,想到挨的那两巴掌她就觉得脸生疼。
她咬牙切齿说道,“不行,我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这要是在那时候,我都能把她卖到窑子里去。”
姜老头又往外靠了靠,“卖人犯法,挨枪子。”
姜老太快被他给气死,“我说了!是那时候!”
气急败坏的老太太只觉得嘴巴里火辣辣的疼。
嘚,燎泡了!
浑浊的眼珠子一转,赶忙从床上爬了起来,从裤腰带上取下钥匙,将樟木箱子打开。
小心翼翼的将那厚厚的一叠钞票取了出来。
“呸。”
边数还边朝大拇指上吐口水,动作很是丝滑。
姜老爷子闷声说道,“你再数钱也不会多。”
老太太不理会他,心满意足的数完钞票,略显嘚瑟的说道,“没想到这个丫头还值点钱,等把慧云嫁了,咱们就能帮志文工作给落实,再取个能干媳妇儿,我也能跟着去城里住。”
姜志文是姜家大房的儿子,也是老太太的得意孙子。
现在在公社里当临时工,长得是一表人才,嘴又甜,成功勾搭上县一中的老师。
只等花钱将工作落实,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姜老爷子却梗着脖子说道,“我不去,城里有什么好的,干啥都花钱。”
“你不去,我去。”姜老太斜眸瞪了他一眼,“等等,我得赶紧把慧云的婚事落实了,可不能耽误了我孙儿的前途。”
说着,就利索的出了屋。
躲在门后面的姜慧云,面无表情,心里哀痛万分,她就知道,不管她如何优秀,她奶的心里就只有她哥。
她将眼角的泪水拭去,透过窗户,看了一眼那樟木箱子,像是下定决心般,头也不回走了。
此时,另一个潮湿阴暗的房间里,姜母从裤兜里掏出那叠揉捏了许久的,带着自身温度的钱。
小心翼翼的将钱放在凉席下面。
姜父闷头瞅了一眼,没有说话,自顾自的编着竹笼。
“孩子她爹,快别弄了,咱们赶紧趁着日头眯一会,不然等会干活没精神。”
姜母一边收拾着芦絮被子一边说道。
“嗯。”
姜父嘴上答应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止。
姜母一把夺过他手上的竹条,看着他满手的伤口,忧心忡忡的说道,“你不想要你手了?”
“每天就只有这点时间有空闲,后面干活哪还有空。”
眼见姜母红着眼眶,姜父叹了一口气,将地上剩下的竹条捡起,继续手里的动作。
姜母也知道他每天中午不睡觉就是为了编竹笼上街给闺女换点钱。
说到底,“穷”这个字已经渗入到他们的骨髓。
只得擦掉眼泪,默默的坐在他的身旁,编织着竹笼。
“绵绵,你的冰淇凌看上去比我的好吃欸,让我尝一口呗~”
只见眼前的男子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男子一把将姜绵绵的小手包裹着,浅浅的舔了一口冰淇淋,邪魅一笑,“没有绵绵的嘴唇软。”
眼见那薄唇就要亲上自己,姜绵绵如痴如醉般闭上双眼。
“妈妈,你不要爸爸和臭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