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话的还是那个年轻警察,借着车里的灯光,姜绵绵手掌的伤处,比在路灯下看得还要更清楚些。
脏土混在模糊的血肉里,乱成一团,男人受这样的伤倒没什么,可姜绵绵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手腕上的皮肤粉粉嫩嫩的,对比着手掌伤处的血肉模糊,视觉上立刻有了一种相当强烈的对比,颇有点触目惊心的感觉。
“先去医院吧,伤口得抓紧处理一下,别再感染了,那可就糟糕了。”
年轻警察返身也跟着上了车,坐在了副驾驶。
没人再开口说话,司机已经直接把车子开往了医院,姜绵绵对这个城市并不熟悉,对车里的人也不熟悉,所以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才好。
只是看着徐安平越发阴沉的脸色,才轻声地开口安抚着。
“安平,你别这样了,我就是没站稳摔了一跤,破了点皮,不要紧的。”
那样的伤哪是破了点皮儿呀?
年轻警察透过后视镜,往小姑娘的脸上瞄了一眼,有点惊异。
小姑娘自打上了车,一直很镇定,没有慌乱也没有委屈,更没有叫过一声疼,明明长得清丽娇柔,这性子却是相当的刚硬了。
现在听到她还能反过来安慰徐安平,就更觉得神奇。
换成一般的小姑娘,不是该哭着喊疼,担心留下疤痕之类的么。
“你还疼吗?”
徐安平很心疼地帮她的伤处吹着气。
姜绵绵笑容温和,“早就不疼了,现在就是感觉有点涨有点麻。”
徐安平却没有因为她的回答而感到安慰,反而更加小心翼翼地帮她托着手腕,就怕碰到哪里,会让她的伤势加重。
医院离得不远,车子又开得又快又稳当,很快就到了,挂过号直接进了处置室,徐安平紧张地站在姜绵绵的身后。
这样的伤,大夫看得多了,拉过姜绵绵的一只手,用钳子夹着一大块酒精棉,就那么按了上去。
姜绵绵立刻疼得一哆嗦,但也只是轻‘嘶’了一声,并没有把那声疼喊出来,大夫瞄了小姑娘一眼。
“还挺坚强。”
合着大夫明知道姜绵绵会疼,却没有放轻手上的动作,徐安平立刻就怒了。
“大夫,您明知道她会疼,不能轻着点吗?”
大夫不高兴了。
“谁伤着了不疼呢,如果不好好清理,伤口里留了脏东西,可是要留疤呢,你是希望现在疼一点,还是希望让疤痕跟她一辈子?”
“你……”徐安平只感觉胸口堆着的那团郁气,马上就要喷发出来了,却被旁边陪着的年轻警察一把拉住。
把徐安平拽到自己身后,警察上前一步,出示了自己的证件。
“大夫,这位小姑娘是因为帮助我们警方破案才受的伤,辛苦您了。”
他并没要求大夫下手轻些,但警官证还是很有威慑力的,大夫虽然没有再说话,但手上明显轻了许多。
尽管这样,姜绵绵还是疼得出了一身汗。
毕竟用酒精直接杀伤口,还要用棉花用力地擦,不疼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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