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妈妈现在情绪看起来平稳,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作,为了安全你还是离远一点的好。”
可徐安平依然没有动,也没有回应。
王院长眉头紧锁,满面担忧,用眼神示意周边两名男护理。
男护理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毕竟是有地位的人,无论如何得保护好,不能让他有危险。
男护理静悄悄地跟了上去,护在了徐安平旁边。
“妈,我娶媳妇儿了。”
徐安平又一声轻唤。
女人这次终于有了反应,她直勾勾望向窗外的眼珠略微动了动。
最后终于落在了前方自己儿子的身上。
但那目光只是从徐安平脸上扫过,麻木而茫然,不带一丝的情感。
徐安平慢慢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女人纤细瘦长的手指。
岁月的流逝几乎没有在女人的脸上刻下些许痕迹。
她披散的长发下,优雅的鹅蛋脸、秀挺的琼鼻、优美的唇形无不令这张脸愈发完美。
只是因为过于瘦削、双颊凹陷而显得有些憔悴。
可令人遗憾的是那双原本最该夺人心魄的美目。
此刻却是呆滞无神的,让女人的整张脸生气全无,与那个十寸相框中坐在的女人有着相同的容貌,可神态已是判若两人。
那种摄人心魂的笑容,再也不会出现在女人的脸上。
沙文琴每次见到这位名叫黎永兰的女病人,都免不了好一阵感慨。
她自毕业进入康复医院开始,就专职负责照顾这位来历不凡的女病人,细细算来,已经差不多十多年了。
这样绝代的容貌,却偏偏生了这种病。
只能常年不见天日的生活在这小小一方空间里,真是让人心生怜惜。
而且据医院同僚私下里传言,自黎永兰生病后,她的丈夫就抛弃了她,另娶了年轻美貌的妻子。
可是,沙文琴还曾听过一种传言,有人说其实是她丈夫先有了新欢,继而她才发的疯。
两种传言的真实性不得而知,毕竟那位身份显赫,大家仅仅敢私下里偷偷谈论下,没人真的敢去一探究竟。
但不论是哪种,都意味着眼前这发了疯的女人是被爱人所抛弃的。
而且在沙文琴护理女人的三年中,她的确从未见过女人的前夫前来探过病。
倒是她的儿子徐安平,每年会过来几趟探视她,这似乎更加印证了那两种传言。
只不过,令人唏嘘的是,黎永兰已经完全认不出自己的儿子了。
即使徐安平就在她的面前,她也只是投去麻木而没有感情的目光。
几年了,任凭徐安平如何唤她,结果都是一样。
而且更可怕的是……
“啊!啊!”
变故发生在瞬息之间。
黎永兰猛地大叫起来,叫声凄厉无比,同时整个人从床上弹起,扑向徐安平。
没人能够想到,她那样瘦骨嶙峋的身体,是如何突然爆发出如此猛烈的能量。
“是你!是你!你居然还敢来见我,你这个负心人!”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