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贺煊查到那些事之后，杜荣生便让他来找闻若笙，主要是问问当年的事。

他看到闻若笙双手包扎着纱布，倒是不意外，像是早就将她这整个人都看透了。

“闻小姐有空么？我父亲想要见你一面，他是你母亲的旧识。”贺煊为人从不跋扈，但是说话做事都带着几分的冷淡和古板，鲜少会笑，那张俊脸也是板着的，说这话的时候却不叫人觉得倨傲，只是有些冷淡。

闻若笙看了他几眼，思考自己现在还有什么能让别人利用的价值之后，点了点头。

杜荣生就在附近的茶楼里，那小茶楼已经被清空了。

他有喝茶的习惯，每天都离不开茶叶。

喝茶会让他静心，可今天怎么都静不下来。

坐在二楼的窗边，只一眼就望见贺煊带着一个年轻女孩子过来，那是温玉的女儿。

温玉居然结婚了！

还和一个渣男生了一对儿女，那家里一团乱，亲生子女被那后娘欺负得要死要活的。还好有这女儿能立起来，倒是有些温玉年轻时候的风范。

他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就像是扎着一根刺。

她怎么能和别的男人结婚呢！

杜荣生记仇小气，他骨子里面的东西从未变过，哪怕别人都说杜爷是个讲义气最大度的人。

不过是表面而已。

他心里嫉妒沈明全那个窝囊废。

“杜爷，少爷带着人过来了。”

“嗯。”

杜荣生手里还端着茶杯，就看着那年轻女孩走进来。那张脸继承了温玉的长处，长得很漂亮又艳丽。这性子像温玉，可又有些不像，反正是不像沈明全的。

“坐。”

他淡淡地说道。

闻若笙抿着唇坐在他对面，她也不知道这位先生找她是做什么，还约在了茶楼。可说完这个坐字，他又不说话了，就那么看着她，看了好一阵子。

“先生找我是做什么？”

他不开口，她便开口了。

杜荣生嗤了一声，“真没用。”

他的目光落在她双手，显然是将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车祸给查清楚了，“为了一个男人连自己吃饭的东西都不要了，值不值得？你怎么不学学你母亲，狠心绝情。”

连死了都瞒着。

她居然在十三年前就死了，这比嫁人更加可恶。当真是心狠，说是死生不复相见，她还真的不见。

那为什么没点本事，不活得久一些呢。

杜荣生不想去深究自己心里空落落的是什么，也不想为了一个女人落泪悲痛。

只是他很清楚那绵密的痛楚已经蛰伏在自己的血管之中，也许某个瞬间被会涌动，让他不痛快。

“我是救人，不管是不是我喜欢的。您是我母亲的老朋友，人死了便不要说这样的话了，我不知道她和您之间是什么交情。您刚才说话的时候，也没带着恶意，但是这话不好听。”

她有眼睛会看。

对面这男人说话的时候，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闻若笙也不清楚为什么当初母亲要和沈明全结婚，也许是年轻时候的沈明全真的有什么优点吧，但是闻若笙记不得，她那么小也不记事。

“你倒是维护她。”

杜荣生放下茶杯，觉得自己和一个小姑娘计较，太掉价。

“你母亲的墓地在哪里？我想去看看。”他对温玉和其他男人的女儿，没什么好脸色。

说话之间已经克制了情绪，可还是显得很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