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勇气换位子，只能这么看着。

“你已经看了他无数次了，眼睛都要黏在他身上了。和你男朋友吵架？姐姐是过来人，我们两个换个位。”坐在秦非墨边上的那个干练的女人站起身走到了谢诗诗的身边，谢诗诗点了点头，脸颊都红了。

她抱着包坐到了秦非墨的身边。

秦非墨完全没有察觉到。

谢诗诗靠得近了，才发现自己的心跳也快了。

她喜欢他。

她把包放到了一边，调好座椅闭上眼睛，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这个男人就在身边。她起得早，又睡得晚，这会儿困意来了，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两人靠得很近，秦非墨只觉得一个脑袋靠到了他的肩膀上。

吓得他摘下了眼罩，看了一眼才发现是谢诗诗。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他没有把她推开。

从帝都到宁城，一个多小时的航程。

飞机降落的时候。

闻若笙正在医院，她将顾承昀送入院了。

医生安排的手术是明天。

她不敢答应，做决定的是顾承昀。

是他要提早的，闻若笙心惊胆战的。

进了医院之后，她便不安了起来。

她怕手术失败。

因为她很清楚顾承昀对自己抱有多大的希望，他要是看不见了，那么最受打击的还是他自己。

“你的手很凉。”

顾承昀握着她的手，搓了搓，甚至能够感觉到她在颤抖。

“没事，就刚刚洗了手。”

她不能把自己的糟糕情绪传递给他，这对手术没有好处。

“别害怕，最差不过现在这样。我做好心理准备了，只要你不嫌弃我，便没有什么可怕的。”

“我怎么会嫌弃你！”

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她都是喜欢的。

闻若笙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沉沉地像压着一块石头。明明是他做手术，可是他却反过来安慰她。

她觉得自己没用。

“那就没什么担心的了。”

顾承昀亲了亲她的手背，“只是一场手术而已，不是生死离别。”

“我知道。”

她就是慌。

最差不过如此。

她也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安。

“如果你担心，那我们就回家去。”

“不行，我不希望你一辈子看不到。我没事，我会陪着你。”可能她只是单纯害怕医院的氛围吧，这里太多生死。

闻若笙抱着他。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她感受到了他的体温，心里才稍稍好过一些。

她想要独立，可是发现无论有多独立，却还是忍不住依赖他。

“我完了。”

她有些懊恼，又有些难过。

“嗯？”

“以前我觉得人是孤独的生物，哪怕父母朋友爱人，都会一路走一路失去，最终还是要习惯一个人的生活。可是，我习惯不了没有你的生活。我甚至想要做菟丝花，缠在你身边。”

想要成为一只金丝雀，自己关上鸟笼，住在他的城堡里，不舍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