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熟，你是来找你表姐的？”

“嗯。”

包间门推开，后厨做的菜品都上来了。有些是秦非墨点的，有些是最新的试菜，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

“多吃，少说话。”

秦非墨给她夹了一块仔排，“吃饱了就去酒店，你自己会订的，我不安排了。”

“对待女孩子太不温柔了。”

秦天提了一句，他似乎很喜欢和秦非墨对着干。

父子之间，总是这样奇怪的相处模式。

“你也吃。”

秦非墨给他夹了一大块的筒骨，后厨炖煮了三四个小时的那种，绝对能够堵住他的嘴。

“也不知道你像谁。”

秦天想了想，也不觉得他像自己的妻子，这种狗脾气却莫名有点熟悉。秦总是绝对不会反省自己年轻的时候和秦非墨一个样的，太欠打了。

秦非墨也不说话，随便吃了几口。

他心里特别烦躁。

总有一股郁气不知道从哪里发泄出来。

谢诗诗吃得很慢，很细致。

这气氛有点古怪，她也不敢说话，只是将自己喂饱了便和秦非墨道别了。秦非墨还真的无动于衷，打算让她自己去住酒店，倒是秦天良心发现让福山居的工作人员送她过去的，秦家在宁城也有许多产业，没必要让小姑娘白花钱。

剩下父子两个坐在包间里。

有些话应该说个明白的。

“你为什么要帮顾承昀？”

秦家和顾家现在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顾家要对付的是颜家，颜诀拉拢了柳家，明天柳茵茵就要和颜明结婚了，这么大的事，他想装作不知道都不行。而此刻，秦家和顾家这么一出，让那些敏感的人不得不多想。

“我帮你，不是帮他。”

秦天脸上的笑意都消失了，“你擅自去干涉闻家的事，你真当慕容家没人知道么？你反正肯定要帮闻若笙的，哪怕你再不愿意承认，她和顾承昀都是一家人，这辈子分不开了。你的付出，一文不值。”

他说话很不客气的。

狠狠撕开那假象之后残忍的真相。

“你帮闻若笙的同时，难道不是在帮顾承昀么？你已经卷入其中了，我这个做父亲的也只有你一个儿子。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瞒得住我么？你乔叔叔都会告诉我。秦非墨，你还是太天真了。如果我是闻若笙，我也会选择一个能完全护住我的人，而不是一个做事瞻前不顾后的男人。”

这是在往秦非墨的心上扎刀子。

他说的还没有错。

无法反驳。

秦非墨痛到窒息。

“我只是做我认为对的事。”他艰涩地开口。

曾经以为将这辈子都贡献给喜欢的女孩，就是最深的感情，他也为此有些窃喜。可是，她不需要，还觉得是一种负担。他学会收敛隐藏，用借口掩饰真心去接近，但已经破碎的面具怎么修补，都会露出本来的面目。

那些掩藏起来的爱，因为一个瞬间的泄露，便再也封存不回去。

以至于，他现在不敢和闻若笙走得太近，不敢像以前那样随意的相处。

秦天叹了一口气，他是不是应该感谢闻若笙，爱情能够教会人成长。他的儿子已经成长到足够优秀了，可是秦天依旧是不满足。

“非墨，我也是在做我认为对的事。我们各有各的坚持，说不上是谁对谁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