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姥姥,你不要伤害他。”
“还说没有,你最好自己想清楚,若是让你父亲知道了,否则…… !”
“我知道了姥姥,我答应便是。”
说罢姥姥便拂袖离去,蝴蝶猛然跌坐,她不明白母亲明明是死在了西海,父亲为什么还是要让自己遵守婚约,可是蝴蝶似乎没有别的选择。
自陈青离开后,连绵阴雨数日不晴,有些低洼的地方已经开始出现轻微的内涝了。这天,蝴蝶趁姥姥外出偷偷将风铃挂上窗沿,听雨等陈青。
知道傍晚,陈青终于出现在楼下,只是浑身已经湿透,甚是狼狈。
“小相公,这是怎么了?”
“蝴蝶姑娘,莫不是一直在等?”
“小相公,莫要多想了,谁是在等你呀,我是为了那个赌。”
“蝴蝶姑娘果然神算,怎知小生会中了那前三去?”
“姑娘我神机妙算,别的莫要问。不过小相公明明打着伞为何衣衫尽湿呢?”
“连绵阴雨已有月余,这几日尤甚,回乡途中不少受灾百姓,可如今这大老爷却无动于衷,知百姓与水深火热,我只恨自己却无能为力,略尽绵薄之力便罢了。”
“所以你晚归这几天是帮着旁人去了?那些人与你又不熟识,管他们干嘛?”
“蝴蝶姑娘!”陈青听这话马上冷了脸,正色说道:“我读书入仕便是为了可为民做事,如若不然,这功名不要也罢!”
“哈哈哈哈。”蝴蝶笑了起来,说道:“没想到如今世道还能有小相公这样的人,看来这云州城百姓有福了。”
“姑娘此言差矣,这云州城是当朝名城,小生又怎可能……”
“无需多言,且走着瞧好了,可是小相公,你将所有盘缠送给别人,这下你如何回家?”
“无妨。”说罢陈青顺衣袖中掏出一块面纱里面包着一只簪子,举手给蝴蝶看。说道:“姑娘,你瞧。”
蝴蝶刚刚不忍提起是见陈青如此狼狈,却没想到陈青却将此事深深记在心上,并且上次掉落的面纱如今也一尘不染。一瞬间心里莫名的漏掉了一拍。
“蝴蝶姑娘,你叫丫鬟来拿吧。”
“不必。”说罢,蝴蝶一跃而起径直跳下楼去。
陈青被这一幕吓呆了,他并不知道蝴蝶的身份和能力,心想这姑娘竟如此莽撞,赶忙过去接。蝴蝶见状,顺势也落入了陈青的怀抱。
此事天空终于有些放晴,辉煌的光辉洒在蝴蝶身上,陈青觉得此时的蝴蝶就像是仙子下凡一样,一时间眼中只有蝴蝶,忘却了所有。
“小相公,放我下来吧。”
轻声的一唤陈青这才回过神来,赶忙将蝴蝶放下。
见陈青羞红的脸和泛红的耳朵,蝴蝶止不住的笑。这下陈青便更尴尬了,将面纱与簪子往蝴蝶手上一塞便转身欲逃走。
“站住!银簪是你自己挑选的?”
“姑娘闺名蝴蝶,只是这市面上蝴蝶的样式甚少,我便画了个图样去打了一支,不知姑娘可否满意。”
“小相公你有心了。”蝴蝶抬头望望道:“天快黑了,小相公家住何方?”
蝴蝶担心的并不是天黑,而是听姥姥说最近几日父亲要回来了,蝴蝶担心陈青撞见父亲,如果那样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蝴蝶姑娘莫要担心,小生再翻过两座山便到了家。”
“陈青,抓紧赶路,若是路上天黑有人叫你,千万别回头。”
陈青的心里一愣蝴蝶一直叫他小相公,还从未如此严肃的直呼自己姓名。不过聪明如他,也莫非丝毫不知一二。那日源于头昏迷了路,阴差阳错走到了这从未来过的僻静之地,自幼长在此处,却从未知晓也从未听乡里说起过。并且又遇见了如此绝美却又被管教甚严的女子,这一些很难不引起怀疑。
陈青回来的路上一个是阴雨连绵,路面湿滑,再一也是这蝴蝶姑娘的家着实难找,并且蝴蝶姑娘一再强调要自己莫要黑天赶路。陈青心里也犯嘀咕,莫不是真如自己所猜测的那样?
不过陈青没有过多言语,只是说道:“蝴蝶姑娘,放心吧,小生告辞。”
蝴蝶没有理由再留陈青,并且天色不早,若是父亲回来了…… 她不敢想象。
蝴蝶悄悄地跟在陈青后面直到目送他回家,才放心的匆匆赶回闺房。此时正听见父亲回来的声音,她舒一口气,想到还好自己从窗户跳进来。
蝴蝶的父亲与西海交情甚好,便在蝴蝶还未出生的时候与西海的小王子定下了婚约,两家依旧结好。可是天有不测风云,蝴蝶的母亲在她三岁时带着蝴蝶去西海玩的时候意外的落水,然后就很意外的过世了。接着蝴蝶的父亲和姥姥带着蝴蝶隐居了到了这片竹林,并且严格的把蝴蝶监控起来,并且蝴蝶也再没去过西海。
可是蝴蝶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事情出现以后,姥姥和父亲的反应是那么紧张,可是却从未提过要和西海退婚。
此时,父亲上了楼来,蝴蝶也在门口迎接,“父亲。”蝴蝶俯身道。
父亲依旧那样的严肃威严,蝴蝶不敢抬头,片刻,父亲说道:“别忘了自己是有婚约在身的人,不多时日你也该去西海了,莫要在此间出什么事端!”
蝴蝶觉得自己此时连呼吸都没有了,空气安静的可怕。最后还是姥姥解得围,把父亲叫下了楼。此时蝴蝶才仔细看看自己的脚下有水渍,并且窗边挂掉了衣衫上的一片丝线。都怪自己回的太匆匆,没有仔细注意这些事情。
时间匆匆流逝,陈青榜上有名顺利的做了一名县令,心里却从未忘记过蝴蝶,多少次梦回与蝴蝶相遇的情形,可繁杂的公务和蝴蝶的告诫让他一直也未能见到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