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明这两天心情不好,啪的一声,“课代表,上来发试卷。”
可能,年纪到了吧,班级里鸦雀无声。王晴天走上去,拿了试卷就走,看都不看他一眼,谈明脸色更差了。
“刘罗恩谢长,你俩又说什么悄悄话呢?”声音还是那个声音,语气还是那个语气,就是不对劲。
凉飕飕的。
谈明看了眼王晴天的背影,目光收回来,“选择题第三道,我讲了几遍了,讲了又讲,全班同学就你俩还做错!”
刘罗恩和谢长安静如鸡。
谈明伸手拿了根粉笔,“罚抄五十遍,交上来我检查。”说完,他把粉笔折成两段。
发完试卷,王晴天走到位子上,坐下。
从刚才到现在,连眼神交流都没有,谈明用舌尖顶了顶后槽牙,开口,“课代表,上来抄答案。”
他有手有脚的,是故意的。
王晴天没说什么,起身走上讲台,她没去接他手里的粉笔,而是重新拿了一根,面朝着黑板,开始抄写。
她也是故意的。
谈明把手握紧,掌心的半截粉笔断成了一段、两段、三段……
“想想,他们是不是闹别捏了?”裴云察觉到气氛不太对,转过来问温想。
“好像是。”
课后,谈明赖班里不走了。
袁玉婷上去问他题目,他答得心不在焉,“A不符合题意,B与材料无关,C这个说法本身就是错的。”所以,“选D。”
……可答案是A。
不重要,袁玉婷把试卷翻过来,“谈老师,还有这道简答题——”
话没说完,谈明就挥了挥手,他声调颓颓的,“去问王晴天。”去问这个半天不理人、非要气死他的课代表。
袁玉婷和他离得很近,有些紧张,手指捏着试卷,微微收紧,“谈老师,您要不要吃几颗清心丸?”
什么是清心丸?
谈明说不用,拿着书本站起来,心情很烦躁,“让王晴天来办公室找我。”
可能是学习上的事,袁玉婷去通知历史课代表了。
叩叩叩。
“进。”
谈明搁那窝着玩游戏,也没抬头,他知道是谁。
门虚掩上,风一吹就开了。
王晴天走进来,开口就问,“您找我有事吗?”
为什么不喊他先生?
“嗯。”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王晴天站在旁边等,等他一局打完。
五分钟不到,他输了。
谈明把手机黑屏,随手丢在办公桌上,他捏了捏眉心,低头看她地上的影子,“……你能不能不生气了?”本来还想犟一犟的,一开口就成了示弱。
王晴天眼睛看别的地方,还是不看他。
“我不是故意的。”谈明把视线抬起来,目光在控诉,但是小心翼翼,怕一不小心又惹恼了她,弄巧成拙。
王晴天转头,目光正对着他,“您还有别的事吗?”
谈明,“……”
他都举手投降了,她还要他怎样?
为今之计,只有……谈明站起来,把投降的白旗举高一点,“你要是不愿意,那就把叶子接回来呗。”
再摇一摇,让她看清楚一点,“这种事,我下次都跟你商量行吗?”
事请是这样的:前两天没跟王晴天商量,谈明擅自做主给叶子办了寄宿手续,王晴天知道后,对他横加指责。这是她第一次骂他,他当时脑子一热,就还了两句嘴。
结果呢?
王晴天说他——蛮!不!讲!理!
谈明气死了,解释都懒得解释,一个人跑去酒吧借酒消愁。你说好死不死,还偏就碰上了居简风。
那家伙也不干人事,拍了照。
再然后,他和王晴天就冷战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