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夜西一看她皱眉,马上把话题引走,“收工了吧。”
“嗯。”
温想身后是摄影棚,这会儿里头的灯都关了,工作人员在整理摄影器材,收好后纷纷离开片场。
温功成背着包,从他们身边路过。
“想想,爸爸先回去了。”
“您慢走。”温想彬彬有礼。
温功成扭头,叮嘱顾夜西,“开车慢点,晚上不安全。”
顾夜西,“哦。”
等人走远,温想才郑重其事补充了一句,“不止晚上,其他时候开车也要小心。”她了解顾夜西,他性子很急。
“嗯,我听你的。”顾夜西很乖。
然后呢?
然后今晚迟了一个半小时才回到家。
等温想睡着了之后,顾夜西轻轻坐起来,把床边的灯打开,灯光调到最暗,然后拉开最下面的抽屉。
里面,放着三枚玉佩。
第一枚是他的。
第二枚是他在坛道园买的。
最后一枚,是在金家找到的。
这三枚玉佩的花纹,几乎一模一样。
顾夜西皱着眉,目光落在照片上,照片最右边那个孩子是他,当时还叫顾怀瑾,这张照片,应该是顾燕两家的合照。
轰——轰——
一声惊雷,很响。
温想被吓醒了。
她眯着眼睛,看到顾夜西坐在那儿,“顾同学?”
顾夜西把东西都放回去,自己躺回去,把手捂暖后才去抱温想,“吓到了?”
温想点了个头。
外面忽明忽暗,雷声一直在响。
“没事,打雷而已。”顾夜西把手盖在她的耳朵上。
温想躺在他手臂上,嗓音很软,“你刚才在看什么?”
灯还开着,他一整个轮廓都是亮的。
“玉佩。”
“玉佩?”
顾夜西咬牙切齿,“就是害你挨了一棍子的那个玉佩。”
温想记得,这是去年发生的事。
顾夜西摸摸她的头,亲吻她的脸,小心翼翼,连眼神也是如履薄冰的,现在回想起来,他很后怕。
“那个玉佩有问题吗?”温想和他不在一个频道。
顾夜西默了片刻,回答,“打我有记忆以来,那块玉佩就一直在我身边。”他不清楚玉佩从何而来,更不知道是谁给的。
顾夜西不记得苏凛名字,只记得,“当初有人拿了它,想用它激怒我,后来我把那不长眼的小子揍了一顿。”
云淡风轻说完,他继续,“想想,是你把它捡回来的。”
代价是,她进了趟医院。
“记得。”温想有些睡不着了,但眼睛没睁开,就这样眯着,她的嗓音很懒,“你那时候啊,对谁都爱答不理的。”
也包括她。
她说,“很冷,很不好接近。”像只浑身长满刺的刺猬,还是从北极来的那种。
这样说,有控诉的意思。
顾夜西想都没想,低头认错,“嗯,是我不好。”
早知今日,他一定对她不战而溃。
温想没有翻旧账的意思,纯粹想逗逗他,“你,不好在哪里?”她轻点他的喉结,用很认真的语气。
顾夜西不敢敷衍,立即自我检讨,“不听你的话,跟你吵架……还总是惹你生气、惹你哭。”
越说,他的情绪越低落。
温想听出来了,马上叫停,“你哪有这么不好?”
顾夜西戛然而止。
“什么意思?”
意思是,温想的唇在他脖子上蹭了蹭,“意思是,你很好。”无论别人怎么看,但在她这儿,顾夜西就是最好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