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见温想没什么反应,顾夜西低下头去看她,就听见她说,“顾同学,我发现你最近好像、格外喜欢威胁人呢?”
“比如?”
“要打断我的腿。”温想甚至不用思考,脱口而出,“刚才还说,还要把我关起来。”
“……”
辩解不了。
这话确确实实,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顾夜西尝到了苦果的滋味,心里头又不太舒服,凭什么总是被她拿捏,他虽爱说狠话,但没有一句是舍得在她身上真正实施的。
他赌气似的,“哦,那还不是你逼的。”
“你说什么?”
他一噎,话到嘴边改了口,“我错了。”
哪有这样的人啊?
温想用手掐他的腰,笑得停不下来。
顾夜西彻底没脾气了。
“打个赏不?”
“什么赏?”
他缓缓凑近,哑着声,“我逗你笑了。你亲我一下就算扯平,好不好?”
温想,“可以等下亲吗?”这里有人。
“可以,但要付利息。”
温想啊了声。
顾夜西佯装不悦,“怎么?你还觉得委屈了?”
“不是。我是觉得我们这样的关系还算利息的话,挺伤感情的。”
顾夜西的眼神意味深长,须臾应道,“说得也是。我想想啊……那我不收利息了,你付个定金总成吧。”
温想呆愣着。
顾夜西直勾勾盯着她,把她的口罩拉下来一点,然后在她缓缓睁大眼睛的同时,把唇压在了她的唇上,呼吸、细细地碰着、碾着。
温想耳朵通红。
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敢!
不对,她又想着:他有什么不敢的!
温想脑子一片空白。
顾夜西还是有分寸的人,知她害羞,只亲了一小会儿,抬起头的同时立马把她的口罩拉上去,凶巴巴的眼神吓退周围好奇围观的人群。
等差不多了,他垂下眼睫。
温想瞪着他。
顾夜西自顾自说着,“剩下的回去再给。”
温想看他得寸进尺又嚣张的样子,气得从他身上蹦起来,然后在他的注视下理了头发和衣服,眉眼一抬,“已经付清了!”
见她当真,顾夜西不禁失笑。
温想又羞又恼。
“行吧,那我今天就乐意被你占回便宜。”顾夜西站起来,很不要脸、慢腾腾地说着,“就当是付清了吧。”
“……”
顾夜西把视线落在她的头发上,用手揉了揉,嘴角噙着抹笑,“昨日影院太黑看不清,得凑近点看看。”
他好像对她的发色充满了好奇。
温想歪了歪头,问他,“你是不是还挺喜欢我染头发的?”
“才发现啊?”他倒是坦然。
记忆里的她总是温婉娴静的模样,端庄得体,从来不逾矩,遑论把头发染成这样张扬的颜色,连奇装异服都不曾。
以至于他从未想过她现在的样子。
太新鲜了,忍不住多看两眼。
温想兴起问他,“那你喜欢我现在这样?还是以前的样子?”
送命题来了。
顾夜西思考片刻,谨慎作答,“你问的要是头发呢,我答不了。问的要是人,那以前跟现在不是同一个人吗?”
他在她口罩上亲了下,“我都喜欢。”
温想小声念叨,“就会花言巧语,说这些没什么用的话。”
“我认真的。”顾夜西拉起她的手。
放到唇边啄了一下。
温想轻笑。
这些天因为室友矛盾积压的坏心情。
在此刻,通通化为了乌有。
她没和顾夜西说,免得他又得意。这人专会给自个儿揽功,仗着脸皮厚跟她要这儿要那儿的,她也不是不愿给,只是他做起事来我行我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