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千语愣在那儿,眼眸随着男人走开而微微转动追随。可这追随并不是不舍和迷恋,而是愤怒的瞪视与白眼!
“既然你这么讨厌我,又何必一次次把我困在身边?还有那一次次强吻又怎么解释?”
她气的太阳穴都突突直跳,忍不住想跟他掰扯清楚。
可冷起心房的男人,说话就跟下刀子一样:“逢场作戏的暧昧而已,你以为是什么?”
“……”杨千语在昏暗中怒目而视,手指攥着被子,死死的。
男人已经在床上坐下,转过头来看向她,“难道你觉得我对你还有什么?别忘了,我们早就离婚了。”
杨千语忍无可忍,一手拽了身后的枕头,想也不想朝着他狠狠砸过去。
真是混蛋一个!
把她好端端的日子搅得天翻地覆,让她光鲜亮丽的身份变得臭名昭著!
现在他却贱贱地甩一句“别忘了,我们早就离婚了。”
那他这所做的一切是什么意思?
故意报复?
就是不让她好过吗?
真恨手边没有刀,否则刚才扔过去的就是刀子!
封墨言一把接住枕头,在被子上放下,安静昏暗的病房里,传来他轻蔑不屑的嗤笑。
“阮小姐这是什么意思?生气了?当初离婚可是你提的,诈死一走四年,连亲生女儿都不管不顾,如今倒还有底气冲我撒野?”
“……”杨千语不想理他,她现在浑身都是怒气,每一个细胞都燃烧着怒火。
要不是女儿睡着,她真想扑上去再跟他狠狠打一架!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很厉害吗?看来还是心虚理——”
男人喋喋不休,话没说完,突见女人掀开被子就朝外走去。
他脸色一变,“去哪儿?我让你走了?”
杨千语理都没理,甩门而去。
病床上,希希不安地皱了皱眉,翻个身继续睡去。
外间走廊,值守的阿全看到杨千语出来,赶紧拦住:“太太,这么晚了……”
“让开!”她冷着脸,眸中含着满满的泪,两个字冰冷而锋锐。
阿全见她要哭,脸色也极其阴沉,突然有些犹豫,不敢强行阻拦。
杨千语一把推开他,很快消失在走廊。
凌晨的街头,人迹寥寥。
她出了医院,在路边孤零零地走着,思绪难得安宁下来。
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她也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她是打算等希希做完手术,恢复好,就离开。
可封墨言会放人吗?
看他最近纠缠不休的架势,只怕离开难如登天。
思念起儿子。
这几天过得乱七八糟,她都没空好好陪陪兄弟俩。
现在凯恩也走了,他们只能暂时由周姐照顾,也不知习不习惯。
时间太晚,不便联系周姐,她在路上吹够了夜风,打车回到住处。
看着门口被人涂鸦的那些辱骂字眼,她心里已然麻木。
身心俱疲,她倒床就睡,把一切的烦躁忧愁暂时抛之脑后。
翌日一早,她还沉沉睡着,突然耳边传来小宇小宙的说话声。
起初她还以为是做梦,可后来意识渐渐清醒,觉得这梦也太真实了。
等睁开眼睛,竟真的看到兄弟俩趴在床边,嘿嘿哈哈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