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见她疾步离开,担心地问:“姐,你要做什么?”
可杨千语已经扬长而去。
杨千语回到家,从保险柜里取出资产证明,又把自己名下所有的资金清点了遍。
她工作这么多年,虽说赚得不少,可养两个孩子的开销也不少。
去年,她跟凯恩拆伙,手里的积蓄全都化作股份投入到公司运营中去了。
后来又替杨国华收拾破产的烂摊子,贴了几十万进去,那些钱还是跟费费借的。
年前,年终奖到手后,她立刻就还给费费了。
现在一清点,她把手里所有能变现的资产、基金、积蓄加起来算算,也就几十万而已。
这点钱对封云集团来说,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
怎么办……
虽然封墨言一再强调不要她管,但她怎么可能完全不管?
封云集团就是封家的招牌和颜面,若毁在封墨言这一代手上,他肯定会很难过的。
犹记得,当年爷爷是力排众议把公司交到他手里的。
而他对爷爷向来敬重。
他之前说撒手不管,只是想逼封世坤主动放权退出,他心底里,应该从没想过放弃封云。
琢磨着这些,杨千语越发坚定了要帮他的决心。
拿着那些资产证明,她又匆匆赶往公司,跟律师商议如何在最快的时间里把所有财产变现。
股票市场瞬息万变,一刻都不能耽误。
忙到傍晚,孩子们打来电话。
“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容姨都做好晚饭啦!”希希甜甜的小嗓音传来,催促妈妈回家吃饭。
杨千语扶了扶额,看了眼电脑屏幕上的时间,才发现已经六点了。
同事们都下班走了,她直起腰来,笑着回:“妈妈很快回来。希希要监督二哥哥,不能让他吃大鱼大肉。”
“知道啦!我跟大哥哥看着他,不让他贪嘴偷吃!”
“嗯,真乖!”
挂了女儿的电话,杨千语想到封墨言白天说的,晚上一起吃饭,又翻开通讯录。
然而,电话快拨出去时,她又改变主意了。
这人如果能下班走人,肯定会跟她说一声的。
现在没联系,那估计就是还没忙完。
她实在不放心,索性起身离开公司,驱车直奔封云大厦。
晚高峰行车艰难,她到达封云大厦时,已经过七点了。
可整栋楼灯火通明,看起来很多部门都还没下班。
她不是封云集团的员工,没有通行证,无法过一楼的闸口,好在公司保安有眼力见儿,居然认出她就是“苏妲己”,放她通行了。
这地方她还算熟,乘电梯上楼后,一路走走寻寻。
不少员工看到她都吃了一惊,有的算礼貌,跟她点头笑笑,有的就一脸好奇地看着她走过去。
杨千语听到有人说“瞧,苏妲己来了”,也并未在意。
她跟封墨言的关系,虽从未官宣,但已经不是秘密。
她没打算避讳。
顺利找到总裁办。
她正要敲门时,听到里面传来声音。
“这肯定是有预谋的!他们筹划已久,早就把你摸得一清二楚,而且算准了你的出招,抢先一步!”
“舆论战跟股市做空战,配合得天衣无缝!”
“这可以举报了吧?违反了证券交易规则!”
“举报是肯定的,但对我们来说于事无补了,他们就算被抓又如何?那些钱股票市场又不能还给我们!”
“封总,现在怎么办?眼下唯一的办法,只能停牌自救了。”
“墨言……停牌吧,这样顶峰就没办法了。我们多些时日,再去筹集资金。”
办公室里说话的人有王城,宫北泽,还有几个陌生声音,想必是公司董事和法务。
杨千语站在门口,心跳惶惶。
虽然没有听到全貌,但已能大致猜测,封墨言的定增股票被人恶意做空了。
巨额资金凭空蒸发,损失惨重不说,公司现金流断裂,带来的后果将是排山倒海,摧枯拉朽一般……
里外同时静寂。
突然,杨千语的手机响起。
她吓了一跳,连忙拿出手机,又是孩子们打来的——想必是久等不到妈妈回去,又来催促。
“喂,宝贝……妈妈跟爸爸在一起呢,有点事耽误了,你们先吃饭好不好?”杨千语接通电话,哄着那边的孩子。
面前的门板拉开,宫北泽站在她面前。
办公室里,封墨言坐在办公桌后,视线越过宽敞的空间,落在门口的女人身上。
杨千语三两句哄了孩子们,挂断电话,目光与男人沉沉视线相接,抬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