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愣住,都忘了拦住医生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等手术室门重新关上,卓岳栾猛地回神,转头看向女婿:“他们,难道是去……”
他想问,这些医生是不是要去增援女儿的手术。
如果是,那说明手术肯定有什么突发情况,而且很紧急,才会需要多科室联合会诊。
卓岳栾刚刚镇定了些的情绪,突然又打回原形。
封墨言也回过神来,脑子能正常运转了,看向岳父道:“他们穿的白大褂,不是手术无菌服,应该不是去给千千做手术的。”
的确。
匆匆赶来的白大褂没进手术室,他们是新生儿重症监护室的医生,接到手术室的电话,赶来接新生儿的。
很快,手术室门重新打开,翁婿俩赶紧迎上去。
“医生,这孩子……”看着小小推车里的婴儿,皮肤皱巴巴,脸色乌青泛红,封墨言话没说完,突然顿住。
他想问问这孩子是不是他们的,可还没问完就被那么袖珍又可怜巴巴的婴儿吓到失声。
这一幕,让他有一种突然重回五年前刚见到女儿时的场景——那种无力、恐惧、心疼又心慌的感觉,瞬间抽干了他浑身的力气。
医生后面还跟着一个小推车。
既然是两个孩子一起出来的,那不用疑问了,肯定是他们的龙凤胎。
看来,纵然保胎一个多周,两个孩子的情况依然不容乐观。
“您是阮清的家属吧?龙凤胎已经出生,这是姐姐,后面那个是哥哥,我们是新生儿重症监护室的,现在要带他们回去做详细检查。”推着姐姐的医生见他们神色焦虑,马上明白过来,连忙解释缘由。
封墨言看着姐弟俩,脑海里依然残留着当年希希回到他身边的场景,要说不担心不心疼都是假的。
可相比之下,他更担心此时消息全无的妻子。
看了看孩子们,他只敢伸手摸了摸姐弟俩柔弱细小的袖珍拳头,不敢再触碰别处。
卓岳栾看着孩子们,既欢喜又担心,颤抖着嗓音问:“医生,孩子们……情况怎么样?”
“初步检查,都有不同程度的呛羊水,体重还好,姐姐小一点也有2000克,具体情况我们要带回去做进一步检查。”
“好,麻烦医生了。”卓岳栾心疼地收回视线,看向女婿,“你要陪着孩子们?”
封墨言没说话,眼眶泛红,心脏紧缩成一团,闻言摇了摇头抬起眼眸:“麻烦医生了,请问我妻子现在情况怎样?”
“这个我们不清楚,应该还在手术中吧。”
封墨言心里七上八下,不知为何,他有一种不良预感。
“爸,麻烦您跟医生去看看孩子们,我等千千。”他要留下,一步都不想再离开。
卓岳栾见他眼眶红得兔子眼似的,点点头没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后跟着医生们离开。
封墨言继续等待。
他没有类似经历,不知道剖腹产手术胎儿取出后,产妇还需要多久的时间才能出来。
可他觉得,这也太漫长了……
漫长到每一分每一秒都像被分割了无数次,每一次还要以龟速度过。
他疲惫不堪,紧张心慌,来回踱步都不能消解心中的恐惧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