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太美了!这不像是要结婚,像是皇后册封,母仪天下!”封家的亲戚们全都惊呆了,不住地夸赞。 “什么啊!分明是女王,说什么皇后!” 说人家新娘是皇后,那新郎岂不是成了皇上? 皇上压着皇后一头呢。 “对对对,就是女王!” “想不到希希姐平时看着淑女柔弱的,穿上中式嫁衣竟这么有气场!妆容也好,有一种国泰民安的富贵气!” “要不说你姐夫眼光独到呢,能取到你希希姐,真是三生有幸啊!” “真羡慕,弄得我也想结婚了……” 千语听着亲戚们的议论,心头既高兴,又不舍。 虽然女儿并不算远嫁,婚后也依然在身边,可只要想到她以后就要跟别的男人生活在一起,这里就不再是宝贝女儿唯一的家——她心里便浓浓不舍。 封墨言也忙碌着,过来寻找妻子有事要说,见她黯然垂泪,顿时明白过来:“哭什么?之前她一直不结婚,你也担心,现在好不容易嫁出去了,你该高兴才是!” “我是高兴,可……毕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我辛辛苦苦拉扯大的……” 封墨言说了句不合时宜的话,不过是悄悄凑到妻子耳边说的:“希希可不是你辛辛苦苦拉扯大的!你忘了,当年你把她扔给我,带着俩儿子一走了之——是我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大的,差点就夭折了。” 丈夫这话,把她沉浸在悲伤中的一颗心突然拉起,惹得她扭头横了眼:“我回来时,她也才四岁多,后面还不是我养大的!” “好好好,是的,你功劳最大,你心疼不舍是应该的。不过别哭花了妆,等会儿上台让人看笑话!” 两人谈笑间,封雨希转身搜寻着母亲的身影。 “妈,大姐叫你!”晴晴听了姐姐的吩咐,扬手招呼。 卓千语赶紧收敛好情绪上前,“怎么了?” “妈,我饿了……能不能先吃点东西啊?”封雨希端庄雍容地站在那儿,一手抚着肚皮。 千语惊讶:“你化妆前不是吃过早点?” “嗯,这又过去两个多钟了。” “真是,妆都画好了!”千语嘴上抱怨着,但还是赶紧吩咐人去找点吃的来。 婚礼流程繁琐,女儿穿着这里三层外三层的又辛苦,饿着肚子哪里拖得动。 一碗莲子羹还没喝完,外面热闹起来,有人嚷嚷着吼道:“结亲的来了,新郎来了!” 封雨希吓得差点噎住,忙将手里的碗递出去,连忙转头让化妆师再给她补下口红。 楼下的确闹哄起来,她听到很多人的声音,唯独没听到自己丈夫的。 也不知,某人会不会被这阵仗吓得双腿发软。 “快点快点,堵门啊!要红包时都别手软心软啊!娶这么漂亮的新娘子,问新郎要再多红包都不过分!” 司马赫刚到新娘闺房外,就听里面吆喝着“要红包”。 他迎亲心切,早早就拎了一大袋红包准备着。 “谁把门打开,谁的红包就最多,我让她自己抓,能抓多少个算多少个!”不得不说,司马赫的格局不是一般大。纵然是见过世面的富家少爷小姐们,也是头一回见这样发红包的。 凭自己双手抓! 抓到多少是多少! 这话一出,哪里还用他辛辛苦苦过五关斩六将,话音刚落,房间里堵门的娘家人,竟全都争抢着要去开门。 这么推来挤去的,竟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有人把门打开。 “是我!姐夫是我开的门!你要说话算话!”卓君晴握着门把手,冲在最前面,兴奋地喊话。 所有人都惊呆了。 “晴晴!你见钱眼开啊!连自己亲姐都出卖!”人群中同辈人开始笑着吐槽。 卓君晴说:“我给我姐夫开门,都是一家人,怎么能叫出卖呢?” 话落,看向面前身着中式马褂,一脸春风得意的新郎,手一伸:“快点姐夫,要说话算话!” 司马赫喜笑颜开,从伴郎手里拎过一个很大的环保袋,双手撑开:“我当然说话算话!你自己抓,抓到多少都算你的!” 卓君晴没想到姐夫真这么豪爽,吃惊的同时又开玩笑:“不会里面都是装着一块两块的吧?” 伴郎说:“每个红包六百,一张不少。” “哇……”人群中又炸开了,个个都伸长脖子想看看卓君晴出卖亲姐姐能换来多少财富。 “那我要下手啦!”卓君晴伸出双手。 “单手啊!你还双手,太贪心了!”伴郎立刻叫停。 卓君晴看向司马赫,“姐夫,你信不信我重新把门儿堵上,让你们玩游戏玩到下午去?” “好好好,双手双手,规矩你定!” 卓君晴两眼放光,双手张开伸进红包池里,手指伸到最开最长,捞起大大一抱红包。 “哇……”众人跟着惊叹,个个羡慕极了。 可她抱出来了,却没有地方可以放,而且她刚直起身,那些红包就簌簌下落,顿时人群沸腾了,一个个全都去抢红包。 “不能抢!这是我的,是我凭实力得来的——” 场面一乱,司马赫索性又抓了两大把红包直接撒出去! 可想而知,宾客们有多激动,一窝蜂地全都去抢红包了。 司马赫抓紧机会立刻进了新娘的闺房。 原本想抢了新娘就走了,谁知一入屋,眼眸落在床上,顿时整个人就傻眼了。 跟在他身侧的一众伴郎,原本也嘻嘻哈哈闹哄哄的,等看到床上端坐的新娘子,一个个也全都僵住。 所谓惊鸿一瞥…… 所谓仙女下凡…… 终于在他们的人生中有了具体画面。 只不过,眼前的新娘国色天香,端庄雍容,可能用“王母娘娘下凡”来形容更贴切。 伴娘团跟娘家亲友抢完了红包,回头一看新郎官傻愣着,忍不住调侃:“看!新郎被新娘子迷得魂儿都丢了。” 司马赫这才回过神来,顿时老脸羞红,倒不好意思了。 封雨希见丈夫的傻样儿,也丢得掩面窃笑,脸颊更红。 “雨希,你……你太美了!”司马赫拿着捧花,缓缓上前,在床边半跪下来,惊叹赞美。 “姐夫,我姐都美若天仙了,也没见你有点表示啊!”晴晴照例起哄看好戏,想给大家发福利。 司马赫还没回应,倒是自己的好兄弟倒戈了,马上接话:“对对对!司马,别光愣着啊!赶紧上前亲一个!” “亲一个!亲一个!” 司马赫早就想亲一个了,哪用得着大家逼迫啊! 众人才吆喝两声,他便爽快地起身。 封雨希见他要亲过来,下意识还想闪躲,毕竟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还有不少长辈,她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可谁知,这家伙动作极快,迷人含笑的眼眸看着他微微一挑,等她要逃时,他飞快地凑上来,怼上她的唇。 “哟哟哟!赶紧拍下来拍下来!” “摄影师快点,镜头推进来个特写!” 封雨希坐在床上,奢华大气的裙摆铺了一床,又不能说跑就跑。 司马赫完全不在意有多少人围观,亲上后尽管新娘的头一直在往后仰,一直在退,明显就是不想继续了,可他还是意犹未尽地一直追逐。 封雨希就这么被他压着,腰一直往后仰,仰得都快坐不住了,下意识抬手抓住他的衣襟。 将这一幕全都看在眼底的宾客们,立刻调侃:“行了行了!都要把新娘子压到床上去了!洞房花烛夜可是今天晚上的节目,现在可致点儿!还有不少小孩儿呢!” 这么一调侃,大家笑得更大声。 封雨希面红耳赤,娇嗔地拍了丈夫一下,推开他。 司马赫依然跟她离很近,低声道:“不能怪我,实在是你美得让人把持不住。” 声音很低,周围又闹哄,可还是有人听见了,马上化身大喇叭:“我听见新郎说,把持不住了把持不住了!要么我们清场吧!” 司马赫也被调侃得不好意思了,这才站起身恢复正经,“行了,别闹了,就你狗耳朵尖!” 伴娘们准备了一些文明助兴的小游戏,主要是活跃气氛的。 封雨希原以为司马赫这种“老男人”,又不解风情的,肯定会耍赖不配合。 谁知他今天出奇地听话,竟跟着大伙一起唱唱跳跳,赢得满堂喝彩。 封雨希看着丈夫不管何时眼睛都盯着自己,一心一意地看着,时而还挑挑眉逗一下,惹得她心花怒放,整个人都被甜蜜包围。 虽然婚礼已经算低调,但整个流程下来,依然有许多温馨感人的时刻。 当然,也特别特别累。 封雨希看别人结婚,感觉新娘都光鲜亮丽,喜笑颜开的,轮到她自己当主角才知道——原来闹到后面,都是强颜欢笑了,脸都笑抽抽了。 敬酒间隙,她抓住时间又不停地吃,还被亲妹妹吐槽:“人家不知情的,还以为你是来吃席干饭的!好像饿了几天似的。” 封雨希没好气,“很累的好不好!我现在站着都能睡着!” “呵,我看你是幸福得都要晕掉了!” “嗯,幸福那是肯定的,怎么?是不是羡慕了?” “嘁——”晴晴才不会承认自己羡慕了,她还没谈恋爱呢,虽然追她的男孩子也不少,可暂时还没有瞧上眼的。 没办法,谁让亲爸跟亲姐夫都那么优秀完美呢? 不知不觉中就拔高了她的眼光,一般优秀的男人实在是入不了眼啊! 司马赫婚前已经在江城购买了房产——一处离封家不远的别墅区,上下五层楼,自带花园泳池,小两口住足够了。 折腾到深夜,司机终于将两人送回家。 穿着旗袍的封雨希在路上就困得睡着了,到家后,司马赫摇了摇她:“希希,醒醒,到家了,回去睡。” 若不是因为他喝多了,这会儿也走路打漂,他就知道抱着妻子进屋了。 封雨希困得厉害,被男人叫了好几声才幽幽转醒。 两人搀扶着下车,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到别墅前看着独属于他们的爱巢,两人都有点感慨。 “司马夫人,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司马赫牵着妻子的手,由衷感慨。 封雨希转身,媚眼如丝地笑着,双手抬起搭在丈夫肩上,“是啊……我们结婚了,真不敢想,我就这样把自己嫁掉了。” “怎么,还不甘心?” “唔……有点吧,希望不会后悔。” 司马赫眸光一暗,一手揽住妻子后腰,将她压进怀里吻下来:“放心,老公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 两人拥吻,但没过几秒,封雨希嫌弃地推开他:“都是酒气,讨厌……” 司马赫赔着笑脸,连忙说:“好好,不亲了,先进屋吧,等洗漱干净享受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封雨希懒得理他,撇开他的手率先走了。 主卧是经过精心布置的,床上还铺着玫瑰花瓣,撒着“枣生桂子”,封雨希看着大床,情不自禁地笑了笑,转身去卫生间洗漱。 司马赫进屋,脱掉衣服,松开领子喘口气。 手机一天都叮叮咚咚响不停,他知道肯定有很多祝福信息,这会儿才拿起翻阅。 祝福太多,他没有时间一一回复,只挑一些关系重要的朋友回了几条。 等看到后面,一个熟悉的头像引起了他的注意。 白嫚琦。 【阿赫,今天是你大喜之日,祝你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他看过信息,眸光有一瞬的停滞。 原本想趁机问问她阿姨生病的情况,可念头划过又觉得不妥,他犹豫了下,只回:谢谢。 原以为这么晚,对方肯定睡了。 谁知回完信息放下手机,刚站起来,手机却又“叮咚”一响。 他低头看向屏幕,是白嫚琦又回复过来了。 鬼使神差地,他脱衣服的手顿住,又拿起手机。 【你忙到这么晚?是婚礼刚结束吗?】 他皱了皱眉,思绪在“回”与“不回”之间切换。 还犹豫着,浴室门传来声响,已经洗完澡的封雨希擦着头发走出来,视线与他对上。 “你还忙什么?赶紧洗啊,不困吗?” 她累得腰都直不起来,本来连头发都不想洗,可做造型时喷了太多啫喱,不得不洗。 司马赫放下手机,解释道:“好多祝福信息,我回复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