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等走到洗手间门口便急迫的将电话接起。
对面那声“喂”,听着阴沉,却带着笑意。
秦兮还记得那个男人的声音,因为纵情享乐而常年嘶哑,纵使多年不见,她也不会记错,“松于鹤。”
对于她的回应,那边显然意外,“陆止川呢?”
她舒展了一下肩颈,让自己尽量的放松,“这么多年,你越来越没种了,我让你来找我,你怎么只敢找他?怕我没他好说话?”
秦兮向来好脾气,这回却在跟他针锋相对。
故意在激他。
果然,松于鹤也受了挑拨,冷笑道,“我跟陆止川不过是想叙个旧,这件事,我当然要找你。”
秦兮也冷笑,“他跟你没旧好叙,你不是要回京州?怎么,还想跟他见面?”
“不,”松于鹤好似在抽烟,手机里传来空荡的点火声,看来他此刻应该躲在很偏僻空旷的地方,“我本来打算等会就跟你联系的,现在也好,当我省话费了。”
“秦兮,明天是个很特殊的日子,”他口中的特殊难道也是指于浅的事?可秦兮直觉这话不那么简单,“下午二点,我给你发地址,你来见我。”
听着松于鹤语气这样笃定,也叫秦兮觉得好笑,“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去?”
“你要是不来,那我搞不定陆止川,还搞不定陈柔?”
原来是威胁。
其实秦兮也没少见这样的事,小时候她还遭遇过绑架,当时那绑匪就当着她的面恶狠狠的要挟陈柔。
但陈柔那次确实给她上了一课。
遇事,得先稳着自己,先找别人的软肋。
松于鹤是个亡命之徒,但他还有个放在心里的妹妹。
“我妈妈身边都带着随行安保,你没那么容易得手,相比较之下,你的妹妹于浅可就不好说了。”
“你应该清楚,如果我家人遇事,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要针对一个人,哪怕是没有十足证据,圈子里也没人会拦,况且你指望陆止川帮于浅?搞清楚,他舍不得跟我离婚,我在他心里,现在还是第一位的。”这是不是事实秦兮不清楚,但她跟于浅现在的地位肯定是悬殊颇大。
松于鹤应该拿捏的了轻重。
“你一点没变,真狠。”电话那头的人发出低低的笑。
秦兮也笑了,“所以,地址我定,明天下午两点,我们见面把话说开。”
她必须去这一趟。
否则这个男人会像瘟神一样缠着她在乎的人不放。
挂断电话,秦兮好整以暇的洗了个手,整理了方才惊慌时指尖缠乱的发,然后淡定的出来。
在包间门口又遇到等她的陆止川。
她将手机归还,笑言,“拿错电话了,走的时候着急也没仔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