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燃为我准备了极为“奢靡”的马车,非是饰物,而是整车的装备——软被、毛皮厚垫、暖手炉、炭盆、吃食、药石……
望着已是超大的马车,我本就错愣,再见着其后跟着的另一辆皆是所需之物的马车,我便是哭笑不得。“程将军,这?呵呵,如同送嫁一般。”
“谢过程兄,小弟便是不再推辞了。”龙泉虽亦是有些惊异,却思及我身子之状,便是全然收下。
程燃笑容满面,“本欲遣人跟随的,自是弟妹自家兄长便是更好。沿途之中甚多不便,贤弟自是无碍的,恐是弟妹之前亦是,只是如今有伤在身,还是周全一些的好。”
“龙贤弟、弟妹,休要客套了,若不是军令如山,我与济世兄皆是愿护你等一路呢。”吕先自来皆是如此豪爽豁朗之人。
胡济世跻身近前,望了望我的气色,又不放心地把了把脉,方开口道,“现下弟妹并无不妥,这一路却需谨慎,那药汤虽是不得每日服用,却是药丸不可止。若是我家兄弟有消息传来,为兄自是会传信与你。”说着便是自怀中取出一方锦帕递与龙泉,“这乃是一封信函,贤弟入京之后请得圣意更好,若是不能,便可将此信转交于太医院副院判庄祁,他与我虽是相识时日并不算久,却皆有相识恨晚之感,实实为彼此挚友,此番我并未传信于他,却是你二人进京便可得见。持此信,想来他必是会尽些心力的,于毒便他亦是高于我,于弟妹身子该是有益。”
我甚为难得见胡济世如此郑重且所言之多亦是常日不多得的,便是含笑福身致意,“谢过胡军医如此周全,莫鸣愧授。”
“弟妹这是何来!”胡济世忙虚扶一下,“便是唤我一声兄长罢了。”
“胡兄。”
“唉!”胡济世趁机挑眉看着程燃与吕先,似是占了好大的便宜一般,惹得莫武窃笑。
“哈哈哈,弟妹莫怪,胡兄孩童一般的气度。”程燃无奈一笑。
吕先早已掐着他的后颈打闹了。
龙泉见状亦是习以为常,抱拳拱手,“各位,泉就此别过,待来日京中一聚!”
“好!一路保重!”
“贤弟,待及进京,我必会登门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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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吃。”
“好!后会有期!”
莫武驾着我与龙泉所乘的大马车于后,莫良独自驾了小马车于前,我四人便是繁装简从上路。
“相公,这东西太多了,真真该于日后好生谢过程将军。”我自是欲要轻装简从的,却事与愿违。
龙泉含笑抚着我发丝,“鸣儿莫要过虑,程兄自出征以来便是随着舅父的,舅父待他亦是犹如亲生。舅父本就无子,若不是程兄双亲健在,恐是早就认下义子了,故而于我定然亲厚。”
“双亲在亦是可认为义子啊?周老将军为何如此?”
“呵呵,你不知,程兄家中穷苦,自幼习武为得便是过活而已,从军亦是为家中挣份家业,且为长子,其父为人过于固执,断不得他趋炎附势,虽是舅父厚爱,却是知晓其父心性,便不愿强人所难。”
“周老将军为人正直坦白,何来趋炎附势之说?”
我极为不解,却不得龙泉回应,帘外的莫武便是笑着插言,“妹妹,你自是不明俗世,定是那程老爷子认为被老将军认下便是会被旁人视作谄媚攀附之人,于固执且有些许傲气之人,定是不可为的。”
龙泉笑着点点头,我微愣,“竟会如此吗?确乃迂腐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