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罗娇娇坐在马车里怎么也想不通齐王府的人为什么明知道齐王活不成还让周心琪嫁过去!
“娶周心琪是齐王的未了心愿!”
薄郎君见罗娇娇双肘支在腿上手拄下巴闷闷不乐的样子,便出言开解道。他现在不再怪罗娇娇不想周心琪嫁入齐王府了!
新娘刚进门,丈夫就没了!她以后的日子要怎么捱过呢?
几日后,薄郎君的马车进了皇城。
沉默了几天的罗娇娇第一次掀开小车窗帘向外张望。
皇城的一切都笼罩在日阳的金色余晖里。
“我们终有一天也会死的是吧!”
罗娇娇趴在小车窗棱上问薄郎君。
“活着的时候,好好活着便是!”
薄郎君不喜欢这个话题,遂闭上眼睛不再言语了。
马车到了薄府门前。罗娇娇跟在薄郎君的身后下了车。
守门的侍卫们见薄郎君回来了,赶紧躬身行礼。
薄郎君步履缓慢地进了府门。罗娇娇也不像往日那般欢快,而是低着头默默地跟在薄郎君的后面而行。
姜玉这一路上都觉得有些压抑。一向爱说爱笑的罗娇娇突然没了动静儿,让他有些不适应。
死人对姜玉来说是司空见惯的事儿。他并没觉得刘襄的死与他人有什么不同。
薄郎君带着罗娇娇走进了书房。两个人没精打采地坐在了茶桌旁开始煮茶。
他们二人配合默契,茶香很快充斥着整个书房。
“郎君!请!”
罗娇娇此时真想喝酒,但她不敢说出来,只能是以茶代酒牛饮。
薄郎君也一口气喝了三杯茶。他觉得自己此刻也没平日里那么讲究了。
刘襄是高祖的嫡长孙。他最有资格当皇上之人,他的文韬武略都胜过现在的皇上。
只是他的时运不济,碰上了薄郎君这样善于谋算之人,将代王推上了王位。换句话说,刘襄的死与薄郎君脱不了干系。
平叛吕氏外戚,齐王刘襄也助了当时的太尉周勃和丞相陈平一臂之力。
结果他给他人做了嫁衣。这还不算,她心爱的女人也迟迟不肯嫁他。
皇上忌惮他的势力,割齐之济北郡为济北国,封东牟侯刘兴居为济北王;又割城阳郡为城阳国,封朱虚侯刘章为城阳王。
直气得刘襄一病不起。他是高祖嫡孙,不能也不愿反叛,所以只能受了这窝囊气,最终一命呜呼。
齐王刘襄的死,令不少了解他的人扼腕叹息。
薄郎君也深感无奈。他知道再宽厚的君王,遇到威胁他王位的同族兄弟也不会手软。
当今皇上已经够仁厚的了!他只不过是采用了一些缩减齐王刘襄的土地,用两位同性王挟持他而已。谁也不曾想到刘襄居然因此而殒命。
“主子!皇上召您立刻进宫!”
栾冲现身施礼道。
薄郎君闻言挑了一下眉头。栾冲来传皇上的口谕,必定是他的阿姊薄姬的主意。
“待我沐浴更衣后即刻进宫面见皇上。”
薄郎君说罢,抿紧了嘴唇。
栾冲回皇宫向薄姬复命去了。
姜玉命人抬来了浴桶和热水,侍候薄郎君洗浴。
罗娇娇回到了自己的小屋里歇息去了。
薄郎君洗浴过后,觉得神清气爽了许多。他坐着马车去往皇宫。
皇宫的侍卫们见夕阳都西下了,薄郎君还进宫,便知定是皇上召见。他们赶紧施礼,让薄郎君进了宫门。
姜玉将马车安顿好之后,也持腰牌进了宫。
当值的杨子胜在角楼看到了正走向安宁宫的薄郎君。
他这个时辰进宫做什么呢?杨子胜眉头紧锁地眺望着着已经走远了的薄郎君。
皇上坐在薄姬的安宁宫内不停地喝茶。他就不明白了,一向身体强壮的刘襄怎么就死了呢?
薄姬也觉得刘襄死的有些可惜。
薄郎君一进殿门,皇上就放下茶杯说了一句:“你总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