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严星澜不情愿地喊了一句。

“嗯，你先跟着沈霖去办个出院手续。”

“哦。”

严沉舟将两人支开，脱下的西装外套挂在臂弯里。他坐在病床的方凳上，目光掠过地面上那一滩水迹和碎玻璃屑。

严夫人心一紧，她虚张声势道：“我还以为你有了那女人就不顾亲生母亲的死活了呢。”她从小就有些怕这个不近人情的大儿子，他是跟着老爷子长大的，脸色一凛就让人胆寒。

他那丹凤眼略一掀，便露出那黝黑的瞳仁，能蛊惑人也能威慑人。

“来之前我和您的私人医生聊过。”他的语气淡淡的，说话的语气也很平静，声线毫无波动。

可就是让杜岚害怕了。

他什么都知道了？杜岚内心否认，她可是给那医生塞了许多钱的。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道理还是您教给我的。”

“严沉舟！我是你母亲，你就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吗？明珠是你的妹妹，可你和那贱人翻云覆雨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们叶家是害死你妹妹的罪魁祸首呢？我是真的伤心，你以为我在装病吗？”

她的语气激动，说话的时候忍不住直起身，抬头纹也显了出来。

素面朝天，泪痕满面，短短几天像是消瘦了不少，看着也刻薄了。

“病历记录在沈霖手里。回到老宅后，您的病应该能痊愈的，对吗？”严沉舟也没有彻底戳穿她的谎言，只是用这样的态度和她商量，却让严夫人更狼狈。

严夫人气得嘴唇抖动。

“她是叶家人！他们叶家这辈子都是欠我们的，是罪人！你怎么可以和那样的女人厮混。你可是在你爷爷面前发过誓，绝对不会娶那样的女人！”

“我从来都没有改变主意。”他说道，“只是您的手伸得太长了？”

“你还说不喜欢那贱……”

“母亲以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悄无声息吗？你用的药方太过了。”

病房里突然寂静无声，只有严夫人粗重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