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郎君回来了，郎君你快……”

没等到管事说完，周清启大步流星赶往灵堂。

当走到离灵堂门口十几丈远时，周清启却停下了脚步，他远远看到灵堂中央那半盖着的灵柩，他的心神很乱，他有一瞬不想去面对此时的一切。

但，他听到了妹妹隐隐约约的泣声，他理了理自己的心绪，大步迈进去。

“阿兄。”周清忧哑着声音带着哭腔道。

周清启看到妹妹披着麻衣，哭肿了的眼睛凝视着自己，因为自己出现，妹妹眼眶内又涌上了泪水，晶莹滚烫的泪珠沿着泪痕滚落下来，砸到了地上，灼痛了他的心。

“没事的，阿兄回来了。”

周清启将妹妹轻柔地揽入怀中，手抚上了妹妹的后脑，安抚着她。

周清忧埋在阿兄的怀里嚎啕大哭。

……

周清启牵着妹妹的手，行于阿耶的院落。

“忧儿，阿耶虽然已经不在了，但你还有阿兄，以后阿兄会保护好你、照顾好你的。”

周清忧握紧周清启的手：“嗯，忧儿也会乖乖听话的，阿兄。”

兄妹俩相视，极力露出让对方看起来不那么苦涩、牵强的笑容。

正在此时，管事匆匆小跑过来，神情紧张道：“郎君，小娘子，宫里来人了。”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出去，你先把小娘子送回房间里。”

管事一听，急忙摆手：“郎君，小娘子也要一起去。”

周清启顿了一下，疑惑道：“忧儿也有？”

管事再次肯定：“是的，郎君，是孙內侍，指明要见郎君你和小娘子。”

周清启顿时眉头蹙起，道：“好，知道了，我们现在就去。”

周清启敛起情绪，带着周清忧便前往孙內侍所在的厅堂，周清启叮嘱周清忧：“忧儿，等一下记得要对孙內侍行礼知道吗？”

周清忧点头答道：“嗯，我知道的。”

“孙內侍。”周清启和周清忧对着孙內侍行了个礼。

“周郎君，周小娘子。”孙內侍亦拱手行礼。

孙內侍从随从手上拿过一绢黄纸，谨小慎微递到周清启面前，恭敬解释道：“周郎君，这是陛下给郎君你的诏书，陛下还吩咐，请郎君和小娘子如期行之。”

周清启连忙弯下身子，抬手接过来：“臣周清启定不负陛下所望。”

孙內侍闻言点了点头，垂下眼看向周清忧，面带一丝笑意道：“陛下还吩咐某要特别告知周小娘子一些事情。”

被点到名周清忧原本低着的头顿然抬起，望向孙內侍，带着软糯的声音问：“孙……孙內侍，不知陛下要告知我什么事呢？”

孙內侍顿时眉开眼笑，语气也愉悦轻快了几分：“周小娘子天真烂漫的，陛下让我转告给小娘子，陛下希望小娘子能和之前周郎君一样去到上京去，上京繁华热闹，有很多好玩、好吃的东西呢！而且陛下会安排小娘子去明碣堂里念书学习，还能结识许多新朋友的。”

孙內侍眉飞色舞地讲着，周清启的剑眉却越发紧皱，他垂头望向自己的妹妹，妹妹也津津有味听着，仿佛自己此时正置身于那上京熙来攘往的街道。

孙內侍将周清忧喜上眉梢的模样尽收眼底，他侧头看向一旁攒眉蹙额的周清启，带着一丝不明的笑意：“周郎君当然也是会同意周小娘子来上京的，时候不早了，某也得回上京回禀陛下，周郎君、周小娘子，某就不再叨扰了。”说罢，就先行行了一个礼，他似乎又想起来什么，对着周清忧轻言细语：“周小娘子，那我们就后会有期了。”

待孙內侍离开，周清启将刚才的绢黄纸展开。

“郎君，如何。”身后的管事见自家的郎君站在那儿只紧捏那绢黄纸却许久未语，担忧道。

俄顷，周清启才缓缓转过身，叹气道：“郑叔，你帮我准备准备，我要接替阿耶驱逐蛮夷，还有，两日后，上京会派人来接忧儿走。”

“小娘子也要去上京！”

“嗯，我之前也想过会这样……”

“阿兄，你要上沙场吗？不就很危险？”周清忧拉住周清启的衣服局促不安看着他。

周清启轻抚周清忧的小脸，安抚道：“没事的，忧儿，我一定会将蛮夷驱逐出去，给凌城一个安定，阿兄虽然不能和你一起去上京，但阿兄会让在上京的好友去照顾你的，上京有很多有趣好玩的地方，也有很多好吃的，到时你就和松现、芷兰一起去，你一定会喜欢的。阿兄答应你，等我凯旋，我会去上京接你的。”

“嗯，好，我会等着阿兄的。”

－－－－－－题外话－－－－－－

第一次试着写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