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发指!”
“……”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咆哮起来。
连王宗濋这样平日在朝堂打酱油的人,都忍不住叫骂了起来。
“肃静!肃静!”
人群再次慢慢安静下来。
“王次翁。”
“臣……臣在。”
“你是刑部侍郎?”
“臣……臣是。”
“好,你来说说,这件事如何处理?”
“这……”
“培养他们不容易?”赵宁反问道,“死了肃省院的人无所谓,地方上某些权力欲望膨胀的官员要保下来,是不是?”
“臣不敢!”
“江东百姓的粮食可以被掠夺,甚至可以被饿死,但是抢夺老百姓粮食的官员必须谅解?”
“臣……”
王次翁想说点什么,被赵宁打断:“按照你的想法,是不是那些人,每个人罚三杯酒,这事就过去了?”
“臣……”
“毕竟国朝培养一个官员不容易!”赵宁的语气加重了,“是不是,罗汝楫!”
罗汝楫颤抖了一下,连忙跪在地上,颤颤惊惊说道:“臣不是这个意思!”
“难道你是说,朕的耳朵有问题?”
“臣不敢!”
“陛下!”这个时候,吏部尚书莫俦横跳而出,“臣有话要说!”
“说!”
“臣觉得这件事不简单啊,不仅仅是陈政贤在河东路作乱。”
莫俦这个捧哏王一出来,必然配合着赵宁的屠刀,血流千里了。
“哦?”
“为何陈政贤犯下如此大的错误,却恰逢来到京师觐见仁政?”莫俦当场就把火燃烧到之前的仁政问题上来。
这个问题实在是太踏马的蛋疼了。
因为现在许多官员都在呼吁要减轻刑罚,搞所谓的仁政。
“为什么呢?”
“臣斗胆直言,正是因为陈政贤犯下了如此大的罪行,才想着呼吁陛下要减轻刑罚,那些正直的官员,会在意这些吗?”
莫俦,大宋朝的状元,文质彬彬,眼光毒辣。
毒辣之处在于,总是能在赵官家最需要的时候,伸出自己的舌头,舔几下。
舔的工夫出神入化,无人可及。
一边的高俅恨自己没有提前一步,可能即便提前一步,也没办法像莫俦那样舔到关键位置上。
莫俦这话表面在说陈政贤,其实在说:刚才呼吁所谓搞仁政的官员,都有问题。
这下把所谓的对官员仁政的路彻底堵死了。
谁还敢在那上面多提一句,就是大大的有问题。
“所以,莫卿的意思是?”
“陛下圣明,陛下之前施行的赏罚分明,是极其英明的政策,正是因为赏罚分明,才能威慑奸臣和小人。”
莫俦一副不嫌事大的样子,继续说着:“现在有人却想要为自己以后贪污减轻处罚,甚至借此结党营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