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萼继续说道:“而且这件事,对于左元帅您来说,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此话怎讲?”
“魏王之前领兵征讨这些蛮夷,曾经数次击败蒙兀人,汪古部惊惧我大金天威,各部无不服从,既然现在汪古部有不臣之心,左元帅您现在大军压进,汪古部必如朽木般化作齑粉。”
刘萼语速飞快,慷慨激昂。
“然则这汪古部毕竟是游牧,逃窜飞速,不可短时间内歼灭,下官倒是有一计,既可为左元帅消汪古部之患,又可助大金统一草原。”
“你速速说来。”
“那塔塔尔部对我大金虽也是表面服从,暗地里却有异心,不如左元帅趁这个机会,让魏王给塔塔尔部发命令,命塔塔尔部也征集兵力南下,助我军平乱,若是这塔塔尔部也不愿意,就一并打!”
“此计甚妙!”蒲察石家奴大喜道,“派谁去见阿剌忽失?”
蒲察石家奴看了看,没有人应声。
这些人当然不敢动,现在情报显示汪古部跟宋国有一腿,万一自己跑过去了,被阿剌忽失那个老王八蛋捅了一刀送给宋人了怎么办?
这时,耶律余睹站出来说道:“左元帅,末将愿意前往。”
“你不能去,你是左都监,你去了谁领兵?”
“那就让末将之子耶律荣光前往,他倒是有勇有谋,不会辜负左元帅的期许的。”
刘萼一看这些人都不愿意动,只有耶律余睹父子愿意去,只好对蒲察石家奴说道:“左元帅,下官认为可行。”
若是如此,蒲察石家奴只好说道:“好,就派你儿子去。”
次日,耶律荣光就出发了。
而耶律奴哥告发耶律余睹谋反一事,蒲察石家奴则闭口不再提及。
五月二十九日,东京城。
吕颐浩递交了河北官道的汇报。
“陛下,目前对河北物资调运,主要以黄河与海运两条线为主。”吕颐浩说道,“这黄河北支从大名府穿过冀州,到河间一带,最后从沧州入海,这海线则从杭州一带进入登州、沧州一带,两条快速运转物资的线路,都无法抵达中山府和真定府,恰恰这两个地方是我朝军备重镇。”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条官道必须修建到河北西路?”
“是的,必须修建到定州,至少要修建到唐县,从唐县对易州进行军事威慑,只要能建成,我们必定占据战局的主动地位。”
吕颐浩这话倒是不假。
实际上国与国之间的战争,不是几个将领就能决胜负的。
国与国之间的战争,打的是纵深,纵深里面有兵力、物资和武器。
这些要靠什么囤积?
靠后勤!
所以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实际上打的都是后勤。
这也是为什么赵匡胤一定要先解决南方的根本原因。
就后周那点地盘,想要跟辽国这样新崛起的帝国打纵深持久战?
如果没有赵匡胤,柴荣没有死,他坚持先打北方,被辽国拖进持久战里,后周那点税收、粮食和人口,是没有办法继续下去的。
一旦被削弱,周围的国家就会立刻对他进行偷袭。
说到底,基础是看谁的家底厚,接下来就是看谁能快速、高效地调动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