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三,云内州。
刘萼正在给蒲察石家奴分析当前的情况,他是这么说的:“左元帅,阿剌忽失再往西,便进入西夏的黑山威福军司,那里有西夏重兵把守,阿剌忽失绝不敢乱来。”
“你的意思是,他还在阴山南麓?”
“他必然还在,如此宝地,他怎舍得离开!”刘萼说道,“这个老狐狸,肯定想着作壁上观,等我们与宋军消耗。”
“先不必管他。”蒲察石家奴说道,“等我们将东胜州的宋军全部剿灭,阿剌忽失不敢不出来!”
便在此时,外面传来声音:“左元帅,有人自称是折合的前锋营,回来说有重要情报。”
“折合的前锋营的人?”蒲察石家奴微微一惊,看了一眼同样略微惊讶的刘萼。
“带进来!”
不多时,几个人狼狈地走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谋克,叫乌也九,他痛哭道:“左元帅,我军在黄河边遭到宋军伏击,全军覆没!”
“你说什么!”蒲察石家奴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的质疑声像冰一样冷。
“左……左元帅,我军在黄河边遭受宋军伏击,全军……全军覆没!”
蒲察石家奴的那张脸瞬间拉了下来,像是在苦水里泡了三天三夜的苦瓜一样。
“折合呢?”
“折合……折合他不知所踪!”
蒲察石家奴怒砸桌案,骂道:“三千骑兵,来去自如,怎么会被宋军伏击!本帅又没有让你们打阵地战!到底怎么回事!”
乌也九便将前段时间的战况大致说了一遍。
刘萼说道:“这宋军将领胆子还真是够大,若是晚来几日,他们的步兵就被我军全歼!”
蒲察石家奴说道:“宋军来了多少兵马?”
乌也九说道:“不……不知道……”
刘萼说道:“左元帅,如此看来,宋军恐怕来者不善啊!”
“此话怎讲?”
“宋军敢如此打,必然有后手,依下官看,恐怕是吴玠亲自到了东胜州。”
“吴玠亲自来了?”
“必然是,否则宋军哪里来的来如风的骑兵?”刘萼说道,“难不成靠那个只会做买卖的虞允文?”
“好啊!好!”蒲察石家奴不怒反笑起来,“这个吴玠杀了完颜闍母,多次击败完颜撒离喝,本帅倒是要领教领教此人!”
刘萼摇了摇头,说道:“恐怕事情比我们想的要复杂。”
“吴玠如果在东胜州,他纵然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打这一仗!”蒲察石家奴说道,“那东胜州距离府州近三百里,粮食补给这一关,就过不去!传本帅命令,立刻集结一万铁骑,两万精锐步兵,再征调三万签军,准备两个月的粮草,本帅要亲自去东胜州领教领教吴玠!”
“左元帅,恐怕那阿剌忽失已经知晓我军兵败,宋军必然也携胜利之威,去逼迫他阿剌忽失出兵,万一我军在围攻东胜州之时,被阿剌忽失从后方突袭,就大事不妙了!”
蒲察石家奴愣了一下,刘萼不提这一嘴,他还真没想到。
“那你说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