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解安德刚刚重生的时候问他,你这一世最害怕的是什么?
那么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最害怕的是再一次失去姜英顺。
但如果你此刻再问解安德,你这一世最害怕的是什么?
那么解安德的回答很可能会有所犹豫,甚至是有所改变。
时间往前推几个小时,推到解安德在刘义州办公室的哪一个时间段。
几个小时前,当刘义州用漫不经心、看似随意的语气问出,多功能充电器的专利使用费时,解安德承认他慌了。
这种是慌,是一种害怕失去的惶恐。
这种惶恐,前一世的解安德在姜英顺意外去世后,有过相似的体验。
这里之所以说是相似,是因为前一世的这种感觉是在姜英顺意外去世后才有的。
而这一世的这种感觉,是在解安德没有失去他在乎的东西之前就有了。
这种惶恐,是解安德从来没有过的惶恐。
哪怕是解安德在深城被贺炳强绑架、被黑子折磨到窒息晕倒时,解安德都没有过这种惶恐。
这句话是真的。
当初,解安德在快要窒息晕倒的那一刻,虽然他也感受到了死亡。
但实话实说,当时的解安德没有感到恐慌,他甚至有些期待。
因为他重生到这个世界,就是在失去意识后才发生的。
那么是不是可以说,只要再次失去意识,他还能重生。
所以,当时的解安德没有感到惶恐,有的反而是期待。
但今天不一样,今天当刘义州问自己关于多功能充电器的收费情况时,解安德的心跳,瞬间开始加快跳动的速度。
该怎么办?要怎么说?
解安德沉默了,他在内心开始飞快的盘算着自己的说辞。
因为接下来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将关乎到他的以后的人生方向。
这听起来像是在危言耸听,但事实就是这样,解安德说的话很容易被识别真假。
因为,在掌握权力的机构面前,任何强大的个人,都像蚂蚁一样的渺小。
更何况解安德还根本不够强大。
别的不说,如果询问解安德多功能充电器专利费的人,他想查询解安德的银行账户,或者是其它d信息。
那简直太简单了,简单到像是做一年级的数学题一样。
而到时候,解安德银行里的流水和存款,都将毫无保留的暴露在桌面上。
所以,解安德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不仅得小心,还得谨慎。
前一世,解安德是跑业务混饭吃的,而且是十几年的老业务。
所以,解安德的临场应变能力是有的。
而前一世,每当解安德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时,他们的核心解决办法就是两个字,一个是推,另一个是拖。
推的意思是把责任尽量往其他人或其他不可控制的因素上推,总之一句话,把责任从自己的身上推出去。
拖的意思就是找借口,把这件事情的处理进程往后延长,总之还是一句话,能多慢就多慢。
现在,解安德依旧决定用这两个字,来好的刘义州的问题。
“刘校,我的多功能充电器的专利还没有申请下来,所以专利的费用就不涉及吧,也没有侵权这种说法吧。”
刘义州用手摸了一下嘴“诶,专利的保护期限是从申请日开始的,从申请日开始,任何侵犯到专利权利要求保护范围的行为,都是侵犯专利权的。”
前一世,解安德在拜访临床医生的时候,最害怕的就是遇到资深的教授医生。
因为这种医生,人家的学术功底非常的深厚。
所以这些医生在解安德向他们介绍医疗产品的时候,人家随便说两个问题,解安德就感觉到力不从心了。
说的直白一点,解安德的水平和人家医生的水平差了太多、太多。
现在,解安德听到刘义州的这句话,他瞬间感觉到自己又遇到了懂行的人。
当你费劲心思的想出一个答案,可人家轻而易举的就反驳你后,你该怎么办?
对,该怎么办?
解安德本来还有些放松的心情,瞬间又紧张了起来。
“这个我还不太清楚,我以为得等专利申请书下来才受保护呢。”解安德的语气听起来就像是真的不知道一样。
“不是,专利的保护期限是从申请日开始的”刘义州双手平放在桌子上“多功能充电器现在被越来越多的人喜欢,你知道是哪家公司生产的吗?”
这怎么回答?难道如实回答吗?
“刘校,具体哪家生产的我不知道,但我当初在设计多功能充电器的时候,因为需要某些技术以及材料的支持,所以和深城的一家公司签了一份合同。”
“哦?什么合同?”刘义州的眼睛瞬间看向了解安德“合同在哪?”
“我和深城的公司签的合同,合同在深城啊。”
“我是说你的那份合同在哪,”刘义州解释道。
解安德指着自己“我的,我的什么合同?”
刘义州吸一口气“你和人家签了合同,那属于你的那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