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又想到下午在陕市汽车站遭遇的抢匪。看那抢匪一气呵成的动作,且目标明确,直奔艾瑶薇的皮箱与背包,看起来,倒应该就是图财。或许是瞄见艾瑶薇与他分开了,一个孤身弱女子,实在是下手的好对象?
然而,不管怎么说,即便是偶然而起的劫财,终究也是给艾瑶薇造成了不小的伤害,而且事情因他而起。现在听艾瑶薇说得简单,说是皮箱中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事实也不知是否如此,毕竟,她为了叫他心安,有可能说得轻描淡写。
早上一大早,同艾瑶薇下楼结账退房。忙完后,雷宇天一手拖起自己的皮箱,另一手因担心艾瑶薇腿上伤口发痛,便轻扶了一下她,挨着往宾馆门外走。
就在他扶上艾瑶薇的那一刻,宾馆大堂的一排沙发上,有一个一直低头看着杂志的男人身影,却突然将头从杂志的掩映中抬了起来,飞快地看向雷宇天和艾瑶薇。
雷宇天扶着艾瑶薇走了几步,似有所感,猛回头向沙发区望去,看到的,却只是一个低着头,认真阅读着杂志的男人。
雷宇天摇了摇头。或许,这些天弦绷得太紧,让他产生了一些错觉,沙发区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男人身影,也引发了他的过度警觉吧。
同艾瑶薇搭上最早的汽车,去了陕边学院。雷宇天担心艾瑶薇伤口还在痛,一下车便又是一手拖皮箱,一手扶艾瑶薇。
艾瑶薇索性便向他靠近了一些,半倚着他,享受着相携前行的滋味。
“得得得,你怎么整个全赖到我身上来了?要不我干脆给你买个担架得了?”雷宇天发现她越倚越紧,推了推她道。
“不是你要扶的吗?我以为大哥哥你故意找机会接近我呢?其实我的擦伤恢复得挺好,根本就不痛,一点也不影响走路好不好!”艾瑶薇闻言一下就从他身上分了开去,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蹦跳着跑开了他身边。
看她又像昨天在她的母校陕安大学那样雀跃着,阳光下撒着欢,跑得飞快,雷宇天傻了一会儿眼,才发现果真是自己多担心了。就她现在这奔跑的样子,果然昨日的摔伤并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青春就是好,只要不伤筋动骨,一点小碰小磕,对她们虽不强壮但却蓬勃的身体来说,总是过眼烟云,转瞬没了事。
看来,早上他扶她走出宾馆,一直到坐在长途车上他扶她、安慰她,她就是故意不吭声,装病号,享受他傻头傻脑照顾着她的滋味。
艾瑶薇陪着他进陕边学院。陕边学院与昨日的陕安大学风貌有接近的地方,也有很多不同之处,但有一点肯定相同,就是校园中弥漫着的气息令艾瑶薇徜徉、留恋。她一路都是跳着走在校园大道上,不知道为什么,陪在他身边,绕在他左右,她会那么欣然,像一只东跑西跑在前的哈士奇。仿佛昨天那个受伤的女孩,跟她毫无关系。
陕边学院的工作人员赵老师已经联系过,属于那种支支吾吾,声称暑假在外旅游的情况。昨下午雷宇天又按照赵老师给的号码联系了这位工作人员,当雷宇天提到带了些心意要当面给他时,这位工作人员立马就结束了他口中的长途旅游,声称这两天已经旅游完毕,回到陕边学院了。
所以,今天雷宇天按约来到陕边学院,给了对方一小叠印着伟人头像的“土特产”后,事情就变得异常的顺利。
过程顺利,但结果却并不理想。同昨日在陕安学院一样,查无此人。找遍了那一年的毕业男生,也没能找到一名与雷宇天长相接近的学生。
范围在缩小,希望却也同时在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