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要不这样,我马上联系我们郦总。很快给您答复!”万经理急了。
十来分钟后,双方确定,由郦总过来亲自洽谈。不过,郦采彤要赶过来没那么快,得到明天下午,郦采彤过来酒店面谈。
雷宇天漫无目的在街头一逛就是一天。跟在暗处的,有一个头显得比较大的男人身影。大头男人觉得今天实在是跟得最顺溜的一天。换成平时,有时雷宇天突然走到哪个暗处,还一不小心差点跟丢,找半天才重新跟上。这次雷宇天自从打梨林镇回到陕市后,整个一下午就在大街上无所事事,暗影半刻都没跟丢过。
天色渐昏,按说雷宇天该回酒店了,然而,大头男人却见他仍然毫无归意,反而离酒店的方向越走越远,向着暮色中的江边走去。
雷宇天提了一大瓶白酒,左手还夹着明明灭灭的烟头,脚步已经变得有些踉跄,一口烟一口酒的。酒喝得挺猛,烟也抽得挺凶,看样子似乎因为梨林镇寻访的结果太不如意,心里倍受挫折,无处发泄。
雷宇天不知在骂骂咧咧着什么,在江边的一棵大树下靠了一会,又继续往又旧又偏僻的江滩走。时不时还对着大树的方向咒骂几句,发着酒疯。只是,江滩空无一人,没人听他发酒疯,唯有傍晚的江风将他的头发吹得凌乱,再加上他衣裳不整,还浇满酒液,看起来像江水里刚爬出来的鬼。
雷宇天站在江滩发黑的护栏边,一把敲碎了空空的酒瓶,然后,一个令跟在暗处的大头男人完全想不到的动作发生了:雷宇天望着江面不明含义地骂咧了一阵,突然猛跨过护栏,连一秒的犹豫都没有,纵身便跳进了滚滚江水之中。
“靠!”原本还畏缩在江滩树木中犹豫着要不要再跟近一点的大头男人立马就呆了,想了半会儿,大概觉得还是趁早逃离现场的好,于是撒腿就跑。
一边跑,一边给他的同伴打电话。得知同伴也在江滩的另一头若即若离地跟踪着,他便向那边找了过去。
“出大事了迈哥,姓雷的死了!跳江死了!”大头生怕迈哥不信,又补充道,“就刚刚,我亲眼看他发酒疯,跳江里去了!”
“是吗?是大事吗?”迈哥却平平静静,仿佛没有听清大头说话似的。
“这还不算大事,天大的事!要不要赶紧汇报?”大头对迈哥的态度有些不解。
“等等再看吧,先别一惊一乍。”迈哥反倒对大头不满。
大头虽然不解其意,当似乎迈哥的级别比他高、资格比他老,他便只好随迈哥一同坐在林子里,借着树丛的遮蔽,暗暗盯着江滩。